“可是……”

    “我有安排，对了，让绵绵喊几句妈妈。”

    几声窸窸窣窣，还有苗首助隐隐约约教导的声音，然后就听到绵绵清脆的喊道：“妈妈。”

    “再多叫几遍。”

    “爸爸你为什么要我叫那么多遍？因为妈妈在你身边吗？”

    南宫承没有回答。

    绵绵也没特意要他的回答，他又对着话筒高喊几句：“妈妈！妈妈！妈妈！……”

    在连绵不绝的呼唤中，南宫承看到林予晴的眉毛皱在一起。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等南宫承定睛再看，林予晴依然睡得平坦，眉间哪里有皱纹。

    不管怎么说，南宫承觉得这个方法是有效的，他又跟苗首助说道：“给绵绵录几个语音，发到我手机上。”

    “是。”苗首助应道，虽然他也不明白南宫承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蹲着让绵绵录了好几段叫妈妈的语音，还有唱歌和背诗的音频也一并录过去了。

    南宫承将音频设置成循环，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反复地播放着。

    但直到两个小时候，林予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南宫承觉非常失望。

    于是他又坐下来，跟林予晴说道：“刚才绵绵告诉我，他希望我们一起陪他去水族馆，你也不希望他找不到你，为什么不快点醒过来呢？”

    林予晴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南宫承一生从没觉得挫败，除了在林予晴这件事上。

    他悲哀地发现，无论是在林予晴清醒的时候，还是昏迷的时候，他都没办法彻底地明白她。

    南宫承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头发形状的接收器，想了半天后，还是将接收器戴在林予晴的发间。

    他曾经答应过林予晴，再也不会窥探她的心思，可现如今，她真的很想知道，林予晴在想什么，即便是梦，他也想知道她梦到的是什么。

    可惜，一片空白，南宫承的耳机里只有电磁的滋滋声，一点其他的动静都没有。

    林予晴的脑中什么都没在想，所以她也对现实中的一切事情没有反应。

    南宫承慌了，顾师傅说过，正常人即便是在深度昏迷，只要大脑还在运转，就不可能一点都不想。

    这件事他们在深度昏迷的林芷儿身上试过，在林芷儿的梦中，她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和身着红衣的谭锦华过着困苦却无比幸福的生活。

    可是林予晴居然连梦都没做，要么是她的大脑已经不再运转，要么就是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与记忆相关的东西。

    南宫承立马让顾师傅和顾医生赶来自己的休息间。

    顾师傅拿着一个仪器在林予晴的头部检测：“大脑正常运转，没有问题。”

    “那么，难道是失忆？”

    “这个看不出来，要等醒了再说，不过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她之前被用过打量摧残神经的药物，大脑神经已经遭受不可逆的损伤也有可能。”

    “不可能！”南宫承想都没想就吼了出来，“你们用最大的努力把她治好，不允许她有任何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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