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遥扯着自己散乱的衣衫，曲起腿，把头埋入膝盖中，身子微微颤抖，努力平复心中肆意汹涌的悸动。

    你究竟在怕什么？

    书遥听见心里有个声音这样问自己。

    她把自己抱得更紧，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这是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是在极度缺乏安全感时的表现。

    唇上还未消散的火辣辣的感觉和散乱的衣衫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书遥，刚刚发生的，不是幻觉——自己和他，是真的，接吻了啊……

    和她的上级，和漓渊。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明明什么关系都不是，他怎么可以理所当然地做出如此暧昧的事情。

    “玉珩歌，我真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假瞎！”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九樱殿所有人都得看出来我喜欢你，只有你看不出来，只有你不清楚！”

    漓渊方才的话又在脑海中回响，连带着扯出方才那几近糜乱的亲吻。书遥伸手捂住头，拼命想要把那段记忆彻底清除出脑海。

    书遥无力地放下手，他说他喜欢她，而且九樱殿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她看不出来……

    那她呢？

    那她对漓渊的态度又是如何？

    似乎从来都是恭敬的，甚至有时是惧怕的……

    独独没有，男女之情。

    书遥有些颤抖地按上自己的唇边，终于发现心底那股没由来的害怕来源何处。

    从来对漓渊都是上下级的谦恭的她，对漓渊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的她，在漓渊吻上来的那一刻，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就反抗，而是……等了那么久？

    相比之下，那日云鸿碰她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抗拒比今日要大得多。

    她害怕的原因，或许就是，在她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抗拒抗拒他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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