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姚氏一急,眼泪跟着落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陶千宜,连陶孟广伸手想要接过来,也被她一把推开。
“不会的,不会的,阿妍的腿怎么会断呢?这不是好好的。娘亲这就带阿妍看大夫啊,阿妍不哭。来人!来人啊,还不快点让大夫过来!”
陶孟广是武将,对于外伤自然熟悉,闻言也不敢耽误,忙是想要接手查看。但无奈现在的姚氏就像一个被伤害了幼崽的母兽一样,竟让他一时也无法下手。
而且顾虑姚氏先前的精神状况,陶孟广也不敢太过强硬,再加上以他的经验,怎么也不觉得这种情况下陶千宜会断腿,所以倒还不至于跟着失了理智。
可小家伙哭得实在是太惨,陶孟广都从来没见她这样哭过,一时间也只能连忙催着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陶千宜自然是没有真的被自己亲爹弄断腿,但依照她对大夫话的翻译理解,那也是软组织挫伤严重。
陶千宜:……这爹大概真的不能要了。
陶孟广也着实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脆弱,他真的没有用什么力气,就、就算是放她下来时没那么小心,可不也想着是在鼓面上嘛,怎么就伤到小家伙了呢?
心虚的摸摸鼻子蹭到床边,哭累了的陶千宜恹恹抬起红肿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心道活该。
这就跟在现代一些人不做功课就去玩蹦床似的,都以为那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不可能会有事,却没想到人家那可是能够上奥运会的项目,直接分分钟教你做人。
尤其这古代的大家闺秀养得仔细,再加上陶千宜内里毕竟是个成年人,长这么大,她都没有摔过跤,真真是细皮嫩肉,衣服粗点都难受,半点受不得疼,现在冷不丁伤这么重,可委屈死她了。
看小家伙这么没精神的样子,陶孟广更加惴惴,伸出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是华哥儿当年,陶孟广倒不是没打过他,但也没说把孩子弄得这么惨的,更何况眼前这还是他的小女儿,自打生下来,陶孟广可是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把人捧在心尖尖疼的。
一下子,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倒是陶千宜看他这么坐立不安的,于心不忍,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的糖葫芦呢?”
“啊?”发生了这么一个意外,陶孟广早把先前说的糖葫芦给忘到了脑后,现今提起来才连连道:“有,有,有,爹爹这就让人送来。”
陶千宜轻哼一声,矜持的点了点头,看着就像只金贵的猫儿一样,嘴角却是悄悄弯了起来。
见到女儿还愿意搭理自己,陶孟广心里松了口气,面上满是讨好的笑意,凑近了些,殷勤道:“阿妍还没有别的想吃的、想玩的,爹爹都能给你弄来。”
“真的?”陶千宜的眼睛都亮了,掰着手指就开始数:“那我要吃红煨鱼翅、麻辣鱼片、剁椒鱼头、糖醋排骨、麻仁香酥鸭……”说着口水都要下来了。
但听她这么报菜名,陶孟广脸上的笑都跟着僵住了,为难道:“阿妍啊,大夫说你现在不能吃这些重口辛辣的东西。”
觑着小家伙的表情,陶孟广试探的问:“爹爹让人给你熬胭脂粥好不好?加两勺蜜糖?”
陶千宜不高兴了,“我身上又没有伤口,为什么不能吃?”
陶孟广更愧疚了,“虽然没有伤口,但大夫说阿妍这伤还是要好好养着的,最好最近的一段时间都能不动就不动,连带着在吃食上面也是要忌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