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了?”
陶千宜一边翻检着自己的小库房,一边问着旁边走来走去刷存在感的李雁。
眉姐姐生日早,正是二月十四,想当初她第一次听见的时候,还脱口而出了情人节。后一想不对,这里的日子其实都是阴历,现今的情人节该是七月七才对。
照理说,李雁现今都已经十六岁了,哦,他是腊月的生日,才刚过十五。
但即便是十五岁的少年,也不该没事出入别人家的后院,万一冲撞了哪个,都是不好说的事情。
不过冯姨先前为了陶千宜出入方便,另给她修了院门。虽然因为位置的原因,临不了街,做不成个独门的院子,但从芳菲院要想过去前院,也有了单独的小路。
这修成之后,陶千宜没用上几回,倒是全然方便了李雁。
那条路线虽不至于说荒僻到吓人的程度,但反正要不是特地寻来的话,怎么逛院子也是绝对逛不过去的。要是这样他还能冲撞了谁,只能说对方是故意的了。
陶千宜对这些无可无不可,根本没觉得男女之间见个面会怎么样。其实不光是她,这大齐朝的男女大防本身也没有那么严苛。
对此,陶千宜十分感谢她是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朝代,不然若是真正的宋朝或者清朝,她可没这么自由。
在大齐,并不禁止未婚男女见面,连办宴、游玩都是可以,只要分寸掌握好。甚至像陶千宜与李雁这样订了亲的,只要是双方父母允许,私下独处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范畴。
当然了,若是没有定亲,这独处还是有问题的。而且,像什么女子落水,或是和男子有了肌肤之亲的,那处理方式还是挺古代的。
再说,对于她家的这几个姑娘,陶千宜也心里有数,哪个也不会去打李雁的主意,除了大姐是个真正守礼的,另俩个真要碰上了,比起勾引这只燕子,说她的坏话倒还有些可能。
“哼”的一声,李雁扭头转向另一边,用行动表示出自己的态度。
姿态十分之完美,若是那眼睛没有再一个劲儿的用余光瞄着她,就更完美了。
陶千宜仔细的想了想,“我最近应该没有招惹过你吧,你这气是跟谁生的?怎么也撒不到我这里啊。”
一听这话,李雁不哼了,就是开口的时候,阴阳怪气极了。
“你当然是没有招惹过我了。你那哪里是没有招惹过我而已,你那根本就是没有见过我才对吧。”
“是吗?”陶千宜怎么觉得他们见面还挺频烦的呢。
没错,就是“烦”,频繁到烦。
“当然是了。”李雁不平道:“你自己算算,打年后我来找了你几次,你有几次是在的?不是去了杭家,就是去了公孙家,再不然,好不容易有一次留在伯府,人还跑你大姐那去了。”
“哎?”这么巧的吗?
陶千宜只能表示:“那你可真是不会挑时候过来了。”
李雁“噢”的一声捂住胸口,被她这毫无悔意的态度给深深伤到了。
本来嘛,她再是忙着与三位姐姐联系感情,也不可能日日过去,谁知道这只燕子能这么会挑,随便选一日都是她有事的时候。
把选定的贺礼交给合春,陶千宜也不管另一头那人自娱自乐的夸张表演,转身走向小花厅,才刚坐下,合雪端着一个托盘就进来了。
“这是要吃什么好东西呢?不是我说,阿妍你这丫鬟实在是个没眼色的,看我在这,都不知道要多端一盏过来。”
李雁也是个好哄的,这不,他自己抱怨完,都不用陶千宜表态,脸就放了晴,颠颠又跟着追了上来,伸手便要去掀那白瓷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