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金锭直接让人就此停了李雁的月例,以后的每个月里,最多也就只让账房给他支取二十两银子,再多一文也不行。
冯金锭还安慰他呢:“乖,二十两银子可不少了,有的人家一辈子都花不了这么多呢。”
李雁吐槽:“您要是这么论的话,那怎么不干脆直接拿自给自足的农户举例?等到真要缺点什么东西,再来个以物易物?那怕是还一辈子都用不到要花钱呢。”
冯金锭对他的这个说法颇感有趣,点头道:“说得也是啊。那你这……是觉得我每月给你二十两,给多了?”
冯金锭很是有些为难:“不好吧?到底还要打赏下人呢,身上总要留些银钱。”
“您就这还想着要我再打赏下人呢?”他就没这么抠门过。
冯金锭懒得再配合他,直言道:“这本来也就是专门留着给你往下打赏用的,不然的话,半个铜板你也别想再在你娘这见着。”
李雁苦脸:“但这也太少了吧。”
冯金锭不上他这当,“哪里少了?你自己想想,你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戴的,府上全都预备好了,这些我跟你收钱了吗?你除了打赏,哪还要用钱了?”
李雁稍稍气短,小声抗议道:“可就只是打赏,这二十两也不够啊。”一般下人倒是没问题,但宫里几位得脸的太监、宫娥,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冯金锭倒也不至于对自己儿子赶尽杀绝,十分妥贴的为他想好了解决办法。
温柔道:“没事,娘刚不是都已经跟你说了,你万一要是二十两不够用的话,就去找阿妍要。娘这边提前把银子给阿妍,你随时去,就可以随时拿,不会短了。”
但凡你自己要是能有脸开口,找阿妍去拿钱吃花酒,那老娘就敬你是条汉子。
李雁吭叽了半天,最终也没能改变冯金锭的想法,只好是灰溜溜认下了这事。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齐允义会说李雁但凡多用点银子,还得找他家小媳妇先报备一下了。
不过,大概是从小被压制惯了,李雁也不觉得让陶千宜管着他有什么问题的,除了一开头有点别扭,后来顺当得就跟他过往问冯金锭拿钱时一样了。
冯金锭自然没再每月给陶千宜送银子那么麻烦,只做出个样子,然后便让陶千宜从那所谓给她的红利里面直接扣就是了。
李雁就是再能花钱,也够不上那般大的数额。
陶千宜倒也不计较要为此多做本账册出来,但这个事情本身,她真是不想沾手的。
这可都是什么事儿啊……
即便李雁他觉得无所谓,陶千宜还觉得她这手伸得太长了呢。
早先看书的时候,还不觉得那些所谓——在盛宠之下犹记得要守规矩,免得日后被翻出来就是一条条罪过——这样的行为有什么难。但换到陶千宜自己时,才知道要做到这一点,是有多么的困难。
即便陶千宜不是宠妃,李雁也不是皇上,将来即便反复,也不会有性命之危。可在她看来,这原理也是差不多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大概就是这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