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完了送上门来的小孩子,陶千宜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一口园中的草木香气,只觉得天是这么的蓝,人是这么的闲。
“哎呀,岁月静好。”
手中捻着一块云片糕,陶千宜使人将躺椅摆在了院中,这会儿正悠哉悠哉的赏花饮茶,偷得浮生半日闲。心中感慨,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只恨不得能够长成了一棵树,天气好时晒晒太阳,天气不好就摇摇叶子,扎根于泥土,一生所虑不过云卷云舒。
只是冷不丁又想起了那本书,虽然不妨碍,可搁在心里面总也是个事。或许,明日可以去跟她家姑姑再打听打听?
不过,等转日到了闵王府,还不等陶千宜去找机会旁敲侧击,闵王妃便先是问她:“听司林说,二娘昨日又跟你闹了?”
陶千宜无奈,咋就能传得这么快,她那表哥什么时候也成了个嘴碎的了。
宽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说来说去,其实不过是三娘新得了十皇子妃的赏,二姐她看着眼红,说话酸了些罢了。”
知道闵王妃对这些小姑娘的心思也都清楚,陶千宜便没打马虎眼,直接点名了缘由。
“呐,就是前些日子,三娘拿来给姑姑看过的那只琉璃簪子,现今三娘可是都不敢再随便带了的。”
闵王妃本还有些不高兴,即便她不喜欢陶宣宣,但到底也是她的侄女,如今被养得这般小气,她脸上说出去也是无光。不过一看陶千宜那故作作态的样子,又是笑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穿戴,闵王妃点了点陶千宜的鼻尖。
“你这个促狭的丫头,即便不带了琉璃簪子,你身上这又有哪一件是便宜的。回头再是叫二娘看见,更要酸你了。”
“三娘冤枉啊。”陶千宜歪缠道:“天大的冤枉,明明三娘已经故意避着了二姐,姑姑还要三娘怎样嘛。”
一把将小丫头揽到怀里,闵王妃嘴上说着“不像样”,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
毕竟她自己没有生过女儿,儿子稍微大了一点就不好亲近,而府里几个庶女,她也根本没想过要给对方这个体面,可不就只能偶尔亲香亲香自家的侄女了嘛。
“确实是也怨不得你的。”
闵王妃就跟哄孩子睡觉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背。
反倒是陶千宜自己,被这姿势弄得先不好意思了起来,把头更往闵王妃怀里埋了埋,掩耳盗铃的,催眠自己就只是个工具人。
轻哼一声,闵王妃不屑道:“也不知道二娘她是怎么想的,自小到大,府里面也从来没有短过她的吃穿,眼皮子竟然浅成了这样,丁点小东西就盯住不放。”
这话陶千宜倒是能答,毕竟陶家现在可是真穷。
她家姑姑之所以无法理解,是因为她当初嫁人之前,荣承伯府还正是兴盛的时候,她自幼被金尊玉贵的养大,比之公侯王爵之家的姑娘也不差些什么了。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能够嫁给泰宗帝嫡亲的侄子不是?
换到陶宣宣这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可不就会显得小家子气了。
“也是三娘张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