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拿树枝拨了拨火堆,越看越觉得里面那一个扭曲的物件……
嘴角抽了抽,“阿妍……”
“怎么了?”陶千宜抬头。
他能说什么呢?
“没事,就是开心。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家阿妍要送我一新荷包,我能不开心吗?”
“呸,想得美你。”
“我想得怎么美了,我都还没说是你要亲自绣的呢。啊……”说着,他倒是自己反应了过来,“也对,就我们阿妍的那个手艺……”
顺了下自己的发带,一切尽在不言中。
陶千宜这下坐起来了,“我的手艺怎么了,你说啊。”
“呐,真要我说?我这么多年可就只收到过你绣的发带,再大一点点的东西,都没见过了,真是……”
“真是什么?”他敢说,她就敢把那些发带全拿回来。
“真是巧夺天工,天衣无缝,活灵活现,简直太厉害了!”
卑微的求生欲,终于在最后一刻挽救了他。
陶千宜不说话了,表示勉强收下他这一番真心话,还算是有那么点点的品味。
“不过啊。”李雁又道:“阿妍,我今年可就要带冠,你总不能再送发带了吧?要不要考虑点别的?比如说像是荷包啊?腰带啊?再不济,扇套呢?了解一下。”
陶千宜:呵呵。
“其实我觉得吧,吉祥话也可以了解一下。我就提前祝你,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还想找她要东西?美的你了,你怎么不上天呢。
“阿妍你不能这样啊。”
李雁郁闷,手上的烤鱼都不转了,就往地面上一插,凑了过去。
“我及冠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随便应付的,像等到你明年及笄的时候,那我肯定也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的。你不觉得,应该礼尚往来吗?”
可惜,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陶千宜十分坦然:“你也可以不送。”不送,她就不嫁。
“阿妍。”李雁憋屈的不行,只好使出最后的底牌,“那……我前两日偷看到了我爹准备给我的表字,我现在先告诉你,你就要好好想我的及冠礼,怎么样?”
陶千宜本也就是欺负他玩,怎么可能真不送东西,当下就接受了这个条件。
“是什么啊?”
陶千宜随口问着,手还摸上了他未干的发丝,缠在指尖打转。
“咳咳。”李雁清了清嗓子,郑重开口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正所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所以说……阿妍?”
他这边还没有说完,头皮就被陶千宜拽的一痛。
陶千宜松开手,指尖上还多了两根断下来的头发,看得李雁又觉得疼了。
“没什么,不小心的。”陶千宜借着把头发抖落的动作低下了头,“你接着说。”
“哦。”李雁自己揉了揉头,也不在意,继续道:“所以啊,爹爹他给我取字‘泊川’,就是希望我日后能够做到淡泊名利、心怀宽广。”
那可真是,一样也没有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