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培是谁?”
夜里,李雁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装出一副好像只是随口一提的样子,把话问出了口。
殊不知他能记住个仅在对话中出现一次的名字,本身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正对镜顺发的陶千宜手下一顿,回头看他,挑眉道:“耳朵还挺尖。”
李雁装听不懂的说:“我就随便那么一听,随口那么一问,又不是真的关心。”
“哦,不关心啊?那好吧。”
说着,陶千宜又把头给转了回去。
李雁:……就很气。
很气的李雁,在后面瞪了陶千宜半天,眼中暗藏着一丝自己都不清楚的委屈。
见她这个没良心的,还真半点都不准备回头看他一眼的,李雁终于憋不住得唤了一声“喂”。
陶千宜充耳不闻,只觉得镜子里面的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呢,越看越好看!
看着,看着,镜中人成双,李雁改不了手欠的拽了拽陶千宜垂落在后的青丝。
“我跟你说话呢。”
“嗯。”陶千宜随口应道:“说什么。”
李雁一噎,“就随便说说啊。”
陶千宜又是“哦”了一声。
李雁:……
“所以呢?”李雁又问。
“什么所以?”
“就我刚问你的那个问题啊。”
陶千宜从镜中抬眼看他,“想知道?”
李雁嘴硬:“随便,我就问问。”
陶千宜点头,“哦。”
“‘哦’又是个什么答案啊。”
陶千宜老实的指出:“你又不想知道。”
“谁说我不想知道。”李雁嘴快的反驳。
“你刚自己说的啊。”
陶千宜笑着看他,连声音里都带着根本没想过要掩藏的笑意。
李雁一噎,虚张声势道:“那我现在又想知道了。”
陶千宜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问他:“那你是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
李雁不说话,就拿眼看她,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陶千宜也不说话,甚至连头发也不通了,就手中拿着玉梳,下巴抵在手背上。
“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一个头发都梳了这么久,到头来还不是得要我帮你。”
李雁咋咋呼呼的抢过她手中玉梳,另一手按着她的头摆正,不肯再让她回头。
陶千宜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会这个幼稚鬼。
但没梳两下,陶千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吭哧声:“‘叶培’这名字,听起来似乎不太像是姑娘家常用的名字啊。”
“你还挺了解姑娘家的闺名?”陶千宜小刺了他一下,然后道:“不过这次你说对了,叶培确实不是个姑娘家。他是男子,怎么了?”
李雁满眼都是控诉的看着她:你还问我怎么了?
陶千宜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李雁就更委屈了。
陶千宜笑得不行不行的,怎么办,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呢。
“好啦。”
陶千宜转过了身,伸手去勾他的小拇指,晃啊晃的。
“不生气的啊,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可以了,做什么还要这么绕弯子,我又不会瞒你。”
李雁哼了声,“你还不会瞒我?我看你瞒着我的事情可多着呢,小骗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
“什么嘛,哪有?”
“哪没有,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还有第二个身份。甚至还……”李雁朝天指了一下,“你都不说先告诉我一声的,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那是爹跟娘的意思,你跟我说什么。再说了,你担心我,那能叫白担心吗?就算是我告诉了你,等有事情发生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担心了?哼,我就知道。”
“你这是又知道了什么?”李雁掐她的脸,“没良心的,那能一样吗?”
陶千宜理不直,气也壮,反驳道:“怎么就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