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怀中,溪儿见他正低头凝视着自己,脸上是一抹不容置疑的关怀,再加上他那深沉的一声叹息,顿时心生愧疚,她真不该让大哥这般担心!
“大哥,我只是为爹娘难过。他们那么恩爱,当年居然被逼得双双跳崖,若不是他们福大命大,怎可能有现在的宁静生活!但那些伤害了爹娘的人却满口仁义道德,说什么为武林除害,说什么他是无恶不做的大恶人,大哥,我听着这些就好难过!”
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她的容颜和娘一模一样,不是美艳动人,但却清秀无比,脱俗出尘,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骨子里却恰好相反。
“大哥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你也不该冒险!报仇之事有我和寒夜就够了!”
“可……”
急于与他争辩,却在看到他满是温柔与宠溺的目光之后,所有的异议都哽在了喉咙,难以出口。脸在他胸口磨蹭了几下,深深地埋进他的怀中。寒风阵阵,吹乱了他的发,吹动了他的心,吹散了他身上异样的灼热。
轻轻拍抚怀中轻颤的人儿,仰望夜空,他只是不想让她沾染血腥罢了。
“小溪儿,乖乖的,别哭了!被爹听到,他今晚定要让我赤身睡石板了!”
噗嗤——
又哭又笑的溪儿轻捶他一下,不禁语带调侃,
“反正又不是头一次,大哥难道你还怕不成?”
“你还说,今天若不是你衣裙上的血迹,爹和娘怎会发现我们偷偷取报仇了?我和你二哥今晚睡石板都和你脱不了关系。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的低沉嗓音让她更为放肆的轻笑。
“爹说,这样你们连睡觉的时候也会运功驱寒,有益武功的增进。”
无痕双臂突的用力一圈,怀中的溪儿被禁锢在他怀中,挤成了一团,顿时胸口呼吸困难,猛烈挣扎却无济于事,在他眼中不过是蚊虫叮咬一般。
“我……坏人……救……我……我错了……大,大哥……”
“真的错了?”
“真的,真,真的……”
他手一松,她立刻舒展了四肢,大口喘气,还不忘送他几记白眼!
就知道欺负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哼!
“看你还敢不敢幸灾乐祸!”
手抚在她的背,缓缓替她顺气,瞧她憋红了脸的娇俏模样,甚是可爱,嘴角不禁又上扬了许多。溪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双臂自然的环上他的颈脖,撒娇似的在他怀中蹭了几下,
“大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弱冠都过了,你为何还不成亲?”
“……”
他拍抚的手顿在半空,低头静静凝视着安心躺在他怀中的溪儿,沉默不语。他的沉默让溪儿诧异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在浓密德睫毛下,深邃的眼神笔直的望进她的眼中,她困惑的迎视他的目光,不解他眸中何以好似闪烁着火焰?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满是疑惑的伸手拂上他的眼,她为何从未发现大哥的睫毛这么长?大哥的眼怎么也这般好看?
她的手指带着令他颤抖的温暖,仿佛那温暖不止暖了他的眼,更暖了他的心……不知不觉,宠溺的目光更柔了……
咚!咚!咚!
她的心跳声为何这么响亮?天,为何她又觉得呼吸困难,胸口狂闷的几近窒息?
她的手依旧在他脸上缓缓移动,一股连她自己都不未察觉的情愫在胸口蔓延开来,似糖似蜜,这种感觉令人害怕,却又忍不住有所期待……
期待?
期待什么?
她懵懵懂懂,清澈如溪的眼眸眨了又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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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南宫御从窗户的缝隙中静静瞧着依偎在一起的一双子女,低头在零儿耳边低喃数句,只见零儿又惊又喜,双臂环上他的腰,亲密的依偎在他怀中。轻轻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满足的一声叹息,搂着她腰肢的手更加用力的将她拥紧,如珍宝般紧紧密密保护起来。
他的妻,他的妻,只要能与她共度白头,他再无所求……
“零儿……”
“嗯?”
深切的呼唤,经历生死的爱,让他们更加彼此相惜,即使是十几年的时间也未能磨灭他们之间的深情。
“该就寝了……”
猛然将她打横抱起,单手一挥,烛火瞬灭
“刚才风行来信,他找媒人提无痕和寒夜找了两个合适的姑娘。”
“可是无痕……”
“嘘——有事明天再说!”
“御……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