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畔 醉月楼
众人望着头顶上方的那块匾额,除了两个人以外,其余人都有种想掉头落跑的冲动。
醉月楼三个大大的黄金篆字刺目的镶嵌其间,大门两侧是穿红着绿的妙龄美娇娘倚门抛媚眼,衣衫半解。络绎不绝的恩客里不乏王公贵族及商客骚人,妖娆女子穿梭于间,纸醉金迷、风光旖旎,叫人不流连忘返也难!
东方飏脸上包扎着白巾让人看不出表情,但暴凸的双眼和大张的嘴却将他的惊讶表现得淋漓尽致,生动的诠释了何谓‘目瞪口呆’;寒夜紧握短笛,微仰着头,眼角在剧烈抽搐,脸色青白交接;而无痕面色铁青的望着‘醉月楼’的匾额,磅礴的怒火在他心底燃烧,若不是理智尚存,他定要将这青楼妓院拆个干净。
易容之后的狐颜手中纸扇轻摇,俨然一翩翩俊俏公子,嘴角得意的上扬,眉眼间尽是喜悦,而书生模样的溪儿则是双眼放光,跃跃欲试的急切样子与寻欢作乐的登徒浪子如出一辙。纸扇倏地一收,狐颜语不惊人死不休,
“溪弟,今儿个你我兄弟也尝尝这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好生快活快活!”
“好啊,好啊!”
溪儿急切的连连点头,完全是一垂涎欲滴的登徒浪子,就差眼珠没先飞进醉月楼,来个一睹为快。
她们的话让无痕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暗如深渊的眸爆出峻冷的光束直杀向出馊主意的狐颜,狐颜一惊,目光一转,非礼勿视,什么都没看到,继续热拢亲切的拉着溪儿,抬脚就准备拾级而入,手中却蓦地一空,狐颜猝然抬头,只见无痕扛着溪儿急掠直奔城外而去,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了然的眨眨眼,狐颜嗤笑一声,不屑的斜睨了身旁强忍怒火的寒夜一眼,语带嘲讽,
“何必惺惺作态?哪个男人不是寻遍花街柳巷,四处留情?装模作样!”
“狐!狸!精!”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沾花惹草,难道别人还说不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沾花惹草?”寒夜气得双肩发颤,喷火的眼死命瞪着一脸嘲讽与不屑的狐颜,巴不得直接瞪出两个窟窿。
“我有指名点姓说是你吗?此地无银三百两,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你!”
东方飏看看吵得兴起得狐颜和寒夜,再转头看看已然不见踪影的无痕与溪儿,无奈的耸耸肩,摇着头折身走进醉月楼旁的茶楼,他们想吵得继续吵,爱怎样就怎样,现在他可要好好慰劳慰劳自己,喝杯上好的龙井,也不虚此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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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放我下来,放我下拉!大哥,我讨厌你!”
下一瞬间,胡乱挣扎的溪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丢到地上,摔得她眼冒金星,骨头差点散了架。而无痕的脸上写满了狂怒,黝黑的眸子正喷着怒火,溪儿从未见过无痕这么生气的样子,不禁有些心颤,再多的抱怨都吞进了肚里,怯生生地睁大了眼,跌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大,大哥……”
话音未落,无痕一把抓起溪儿,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趴着,
“啊——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 他的样子摆明了要打溪儿的小屁股,溪儿害怕地在他腿上扭动,挣扎,毫无骨气的立刻认错求饶。
“不要动!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居然想着去逛妓院?!”他都没想过这等混事!
“我错了,大哥,你不要打,不要——”
她的话才说完,无痕粗大厚实的手掌马上准确地落在她的屁股上,打得不重不轻,却是疼痛非常。
“啊——好痛,好痛——”
“痛最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任性胡来!”
“不要再打了,好痛,大哥——你这个讨厌鬼,我讨厌你——啊——好痛——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溪儿的呼救声让无痕更加恼怒,完全不理会她痛苦的挣扎及哭喊,手没有停,直落在她的屁股上,每一下都是要命的痛,连打了十来下才停手,打到后来,溪儿也咬紧牙,宁死也不开口喊痛,更别说求饶声了。
没声没响,这倒是让无痕有些纳闷,手不禁停了下来,狐疑着将她动也不动的身体转过来,正面朝向自己,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庞,泪汪汪的她看起来令人怜惜又不舍,瞧她紧咬嘴唇,含怨的泪眼直瞅着他,豆大的眼泪无声无息地自眼角滑落,令无痕的怒气一下子如云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疼得抹去她的眼泪,溪儿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用手遮住脸,眼泪却也流得更凶。
“小溪儿,痛不痛?”
故意躲开他的手,转过脸不愿回答他,打了那么多下,还问她痛不痛,真是太过分了!绝对不原谅他!
“小溪儿,这次你太过分了!平日里大哥都由着你,但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出入那种地方?”
见溪儿依旧不吭声,无痕只好将她搂进怀中,单手拉开她遮住脸的手,看着她泪流满面,无痕顿时万分懊悔,他不该出手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