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颜阁楼
紫玉露曾是神医水药泗得意之作,虽说不能起死回生,但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定能护住心脉,阎王想要命都难。而在狐颜的威逼和利诱之下,翎之雾为了狐颜,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紫玉露及时保住寒夜一命。可却因为在软筋散药效未散之前寒夜武功被废,此生再难习武。
身上外伤早已在寒夜昏迷之时养好,但筋骨之伤并非一朝一夕便能痊愈。
寒夜一身雪白长衫,脸色是毫无血色的苍白,那潜藏在眉宇间的忧郁又添了几分颓废。
武功尽失,此生他已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多年苦练也已是付诸东流。淡漠悠然长叹息,手指玩弄着自小便不离身的万年寒冰玉佩,冬暖夏凉的玉佩此刻温暖着他的指尖,却无法暖进他的心里。倘若他从未习武到还无所谓,但现今武功尽失,日后他又该如何是好?
狐颜悄然来到寒夜身后,望着他孤独的背影,心中顿时更加愧疚。他口中溢出的无奈叹息更是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他周身大穴已被翎之雾尽数封死,就算解开也是枉然。她虽未亲眼所见寒夜武功究竟到达何种程度,但无痕已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寒夜又岂会文弱?再者,他向来自信,与无痕一般自傲,万事不入其眼,这等傲骨又该如何接受武功尽失之事?
“寒夜,我已命人飞鸽传书到玄邪宫!”
寒夜未回头,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狐颜的话。
“……寒夜,我……”
武功虽失,但天生的敏锐尚在,眼角余光早就瞥见阁楼下方的立柱内侧藏有一人——翎之雾!寒夜眼眸中诡异的冷芒闪烁,不留痕迹的遮去。
“你的天女散花我尚未亲眼见过。”
纵然知晓他此言有假,想他初次相遇,破庙外她使的便是天女散花,而后又陆续施展了好几次,但狐颜还是轻轻颔首。
“今日天气尚好,狐颜让我瞧瞧你的天女散花可好?”
狐颜默然无语,径自转身下楼,来到阁楼正对的花园,寒冬腊月,百花凋残,只有那傲然红梅绽放,点缀于凄凉萎靡的园中。而寒夜立于阁楼上,背着手一派泰然自若,悠然的神情不见丝毫异样,除了眸中隐隐若现的冷漠。
立于院中的狐颜仰头望向站在阁楼上的寒夜,但见他嘴角浅笑久久不散,雪白衣衫将他映衬得更加书卷气,但或许是衣衫太过亮白,或许是那笑意不该出现,狐颜竟忽然全身不知名的发出寒颤,那种奇怪的惊惧恐怖感遍布全身。
凋零的花园中,狐颜一身鲜红罗纱衣裙映衬得她越发耀眼,衣袂裙带在风中款款地、有韵地飞扬。与生俱来的妖媚之气在她脸上荡漾,充盈于她的周遭,在鲜红衣裙中仿佛更显妖魅。
衣袖翻飞,如浪花追逐,嬉戏纠缠,但见她如漫舞旋飞,而寒夜所见之景,狐颜仿佛化作火红花朵,如妖精转世,在火红的颜色中,又见粉红花瓣如阵阵花雨飞射而出,衣袖骤然旋转,漫天花瓣杀气不在,纷纷扬扬随着衣袖卷起的旋风往上飞旋,双臂又一突然收势舒展,凌空身姿悠悠而下落,伴随着周遭飘舞飞扬的花瓣,仿若妖娆仙子夺人眩目。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她妖气十足,惑人心神,魅惑的眼眸中盈盈波光闪动,是无言的歉意和愧疚,淡淡的忧愁与秀眉间的邪气胶着,更觉妙不可言,魅得令人窒息。寒夜神色始终不变,嘴角仍旧微微上扬,而这浅笑背后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两人遥遥凝视,最终狐颜心虚的撇过头,双足落地,双袖一挥,狐颜猝然转身离去。寒夜不语,静静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而那粉红花瓣依旧在冷风中飘舞,眷念着飞舞的美妙滋味。藏于立柱之后多时的翎之雾愤然走出,纵身一跃,身形如离弦之箭射上阁楼,眨眼工夫便立于寒夜身后,未有言语凝气于掌,扬手便要往他天灵盖以十成功力拍下,定然要他血溅当场。
“你永远得不到她!”
凛冽掌力削断几缕头发,手掌却停在距寒夜天灵盖不到半寸之处。翎之雾咬牙愤然收手,寒夜从容不迫的转身,与一脸阴鹜的翎之雾冷眼以对。
“如今我已如蝼蚁,杀我更是轻而易举,何需费神?如果我要是你,此刻在意的该是如何在比武招亲之时一举夺魁。”无暇理会翎之雾越发难看的脸色,寒夜绕过他,走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