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萝卜,你给我滚出来!”
冷风呼啸而过,席卷着东方飏的怒声咆哮,风萧萧,树摇摇,东方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双拳紧握,额上更是青筋暴跳,那模样是说不出的恼怒和无奈。
“师兄,好大的火气!这些个儿日子不见,你的火气又大了不少!”
说话之人嗓音清脆干净,语调利落,语气甚是疑惑又夹杂些许调皮。东方飏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但见一身着蓝白色劲装的女子立于树上。左手白色银剑,右手扶撑在树干上,头发简单系于脑后,成马尾状,秀眉间尽是英武之气,既有男子的英姿勃发,又不失女儿家的娇态,唇红齿白,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但也不失为小家碧玉的玲珑讨喜。
唇角急速上扬,笑得爽朗,完全没有女子的矫揉造作,让人不知不觉感染到她的喜悦和笑意,心中顿觉犹如晴天碧空,心胸无限宽广……但东方飏不在此列!
“该死的,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出现吗?每次都要让人心惊肉跳!”
东方飏不是不喜欢这个师妹,只是她……唉!伤心啊!
想他尚不到弱冠便拜师学艺,拜师头一天刚刚跪下磕了三次头,来不及给师父奉茶,只觉背脊突然一阵寒栗,尚来不及细想多加捉摸,便听到一惊恐尖叫从天而降,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加被重物猛烈撞击,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垫背’,在床上足足休养了一个多月才痊愈。该死的,谁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屋梁上睡觉?睡觉也就罢了,甚至还做梦从上面摔了下来,这种事只有这让他气得跳脚的萝卜才做得出来。
没想到事后这可该死的萝卜,不但没有悔意,反而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不屑的乱嚷嚷,说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软柿子。气啊,气啊——就差没当场吐血身亡了!
以后的日子更是惨不忍睹,状况连连,没事她就摆摆乌龙,随时都有祸从天降的可能,吓得他魂飞魄散,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他练刀法,她非要在旁边练剑,让他不但要专心致志的练功,以防气血紊乱,伤及筋脉,又要时不时地堤防她手上的剑,稍不留神,她凌空一旋,晕乎乎落地,剑法没使出来,手上的剑就不翼而飞。哪里去了?
回回瞄准了他,笔直的向他飞射而来,运气好时上能及时察觉,眼疾手快的迅速躲开,倘若运气不好,再加上他又太过专注于练功,忘了她的存在,好几次她的剑则从他的头顶,肩上或者腰间穿过,几缕断发在空中飘动,脸上也是一道血痕,或者身上衣衫已被划破,吓得他顿时惊骇的不敢动弹,铁青着脸,许久之后才噔的一下瘫坐在地上,这辈子就算在生死打斗中他也不曾腿软过,可是就被她吓软了无数次,男子汉的颜面无存,不求死的重于泰山,但也不能平白无故死在她的乌龙之下,到了阴曹地府还要被她说是没用的软柿子,岂不冤枉?
每每下定决心斥责她,可她神情万分无辜,莫名其妙的摸着自家脑袋,问她的剑哪去了,天哪!下回剑插在了他身上,他就直接告诉她剑在哪里了。他的小命迟早要被她一剑结果了!
瞒着师父去抓鱼,她非要去,又哭又闹加威胁,最后只能狠狠瞪她几眼,让她跟了。结果次次是两人走着去,回来她就在他背上呼呼大睡,而他累得大汗淋漓,像狗熊一样,就差没手脚并用在地上爬了。别问原因,因为一说起原因他就一肚子火。要么她来个‘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还不忘扭了脚,要么就是善心大发,他在河里拼命抓鱼,她在岸上努力放鱼,最后还要哭丧着脸对他说她肚子太饿,手脚发软,没力气走路,只能爬了!
的确是爬了,爬到他的背上!
她的坏事举不胜举,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只是这两年不见,不知她的性情是否正常了些,但瞧她 方才身手敏捷,此刻又高立于树上,自信满满的昂首挺胸,想必是大有不同。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只望她变得乖巧些就好。
萝卜在树上站了半天,没想到东方杨居然吼了她一句之后就径自出神,瞧他脸色变来变去,时而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时而又面色发青,甚至咬牙切齿……最后干脆胡乱的抹把脸,无奈又认命的哭丧了脸。
师兄居然在跑神?难道他不知道她站在树上很累吗?
“师兄,我可没点你的穴,干嘛像块木头一样不动了?”
东方杨立即回神,甩了甩头,狠狠瞪她一眼,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脾气就会异常火爆,此刻又按耐不住地狂吼。
“你才是块木头!还不快给我滚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