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谢汐儿心狠狠一震,双眸跟着睁大。
同样的话,姑母也说过,几乎一字不差。
那时候,司马局来了几匹上等好马,她去瞧时,遇到了宇文厉。
两人第一次初见,不久后,他频繁过来,两人交情开始加深。
她一直在赵府后宅,被姑母接到皇宫,也不接触男子。
他说话幽默风趣,时不时逗笑她,又是一副好样貌,笔挺而立,玉面公子。
姑母知道后,不许她去司马局,更和她说了这句。
我手上出去的宝,他也必须当成宝……
此番再听,她的心……
“怎么哭了?”
直到帕子递来,轻柔的替她拭泪,她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中,竟哭了。
“就说你爱哭,从小就是,总哭鼻子。”
谢老夫人心疼的说着,帕子来回擦拭。
谢汐儿索性拿了帕子放在桌上,唇高高扬起,话音尽是轻快,“都是祖母,说这些话,能不叫人哭么?”
“你这张小嘴,还成了我的错?”
谢老夫人长长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脑袋。
“三丫头去你那,看琵琶了?”
谢汐儿随意笑着,“她哪是看琵琶,欣赏玉木,摸的不肯放手,我叫她拿回去,随她摸到何时。”
“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听似训斥,谢老夫人却是笑着,眉眼尽是欢喜,没有任何责骂的意味。
她倒是奇怪,二儿子和儿媳,都是斯文人,怎到了孙女敏珠那,竟朝反方向发展了?
“我又欣赏不来玉木,给她瞧瞧也好,祖母,我给你揉肩。”
说着,谢汐儿走到谢老夫人身后,抬手一轻一重的捏着。
“汐儿,你的手法,比起以前精进不少。”
谢老夫人轻声说着,仔细回想,她从香山回来后,孙女揉肩的手法,和以前就不一样了。
“我无意中看到一本医书,上面写了,索性学来。”
谢汐儿轻巧一句,散去谢老夫人疑虑。
她的手法,和太医院掌医学的。姑母每到阴雨天,肩膀就酸痛,每日掌医都来问诊。
她在旁静静瞧着,渐渐的,便学会了。
只要姑母肩膀不适,她就揉捏,之后拿太医开的药泥,慢慢敷上。
掌医见她学得快,教她不少方子,识辨药材,也从那时学起。
如今,再次派上用场。
足足一炷香,谢汐儿才停手,扶着祖母上榻歇息,而后轻步离开。
回去路上,她就见一群奴仆端着各式各样的盆栽往前走。
品种不一的花,颜色也不相同,勃勃生机,十分喜庆。
谢汐儿停步,瞧方向,应是瑶娘院中。
瑶娘被祖母禁足,沈家离府前,不许出庭院。
倒是好心情,采买那么多花,在冬日,别说花了,绿植都费银子。
前几日,她还和蛮蛮说,去瑶娘那搬。
真巧,多好的机会!
谢汐儿眸眼一片晶亮,步子一转,直往二院去。
此时,沈驰和沈飞羽两人,从反方向道路走来,恰巧看到谢汐儿纤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