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见主子高兴,再次低声说道,“二娘子,您再也不用担心,不用您出手,她自己栽了。若这事传到老爷耳中,老爷本就规矩严,这下大小姐有苦头吃。”
还是大苦头,十七岁的年纪,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还没定亲呢,贱腿到处跑,在外和野男人独处。
想到这,李嬷嬷跟着笑了,“二娘子,要不要奴才派人,去老爷那透个风?”
瑶娘沉思片刻,最终摆手,“她彻夜未归,板上钉钉的事实,不需要我开口,老爷就知。”
经由旁人的嘴,老爷知道这事,肯定震怒。
“你明日嘱后厨,采买最新鲜的竹鸡,我要亲自炖汤给老爷。”
这竹鸡汤,可是她的拿手好菜。当年,她就是勾住老爷的胃口,他才日日与她相见,最终娶她过门。
如今,谢汐儿做了丑事,她不做告状的恶人,充当好人,一来收了老爷前几日的怨气,二来谢汐儿处境更难堪。
“是,奴才明日一早就去买。”
瑶娘点头,连日的郁闷全部疏散,神清气爽的起身,虚着的脸色也好多了。
“多买几只,我给莲依也炖点。对了,她从知州府回来,怎半点声响都没?你去叫她。”
瑶娘纳闷,她这几日身子亏,又被老爷骂,这才没打理女儿。
都过去两天了,她被禁足二院,到底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
谢莲依被罚一事,秘密进行,府中无人知晓。
后厨那些奴才,早就遵了老夫人的令,不敢声张。
二院内外自然没人知道,但知州府一事,早在府内传开,瑶娘一直在屋里,没过问外面的事。
可李嬷嬷昨日就清楚了,不敢提一个字。二小姐迟迟不来,应是心情不好,还没缓过来。
“二娘子,夜色已深,奴才明日去请二小姐。”
瑶娘看了眼窗外,“也好,我这心,总算舒畅了。”
话音轻缓,含着浓浓笑意,不一会她转身进了内寝,李嬷嬷连忙跟去伺候。
夜色深沉,已接近亥时,比起县中,郊外的风冷多了,就算树林挡住大半,仍止不住的寒意。
谢汐儿索性召来幕广,叫他架炭火炉。
“姑娘家真是弱不禁风。”
幕广小声嘀咕,想到侯爷离开前的吩咐,只好乖乖去做。
庭院简单,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炭火也齐全。
很快,幕广就捧着火炉进来,刚放下没多久,腾腾暖意四起。
谢汐儿舒服极了,这才仔细去瞧,这一看,眼睛都睁大了。
她知道宁王八身份高,可这不是齐京,而是小县,一个暂时的落脚地。
几日住处罢了,随意准备的炭火炉都是上品,周身闪动的暗芒,琉璃金!
这玩意很费银子,不懂的人,会觉的颜色陈旧。
殊不知,只要轻轻用手一抹,四射光芒夺人眼。哪怕夜再黑,也能一下子瞧清。
想到这,谢汐儿索性伸手,却在这时,炭火炉被幕广移过。
“别碰,烫!你若是伤了,我怎么向侯爷交代?”
幕广随意一句,说罢又觉的不对,立马改口,“你这手,留着照顾疾风,若是伤了,什么都做不了。”
谢汐儿早已收手,一天的相处,她反倒觉的,幕广肃穆的样子,装出来的,不是他的真性情。
和他主子截然相反,宁王八彻头彻尾的冷,浑然天成的孤高,深邃至骨。
“我不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