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世远顺着这条线,将萧珉逮出来,依他的身份和手段,萧珉有大苦头吃。
真如此,她这心,也算顺畅。
“姑娘家的脸,当真说翻就翻?”
话音低冷,语调微扬,更带着漫不经心。
谢汐儿凝神,片刻又道,“侯爷,恕我愚昧,听不懂。”
宁世远清冷的眸掠过,一记若有似无的轻笑,“依本侯看,聪明至极。”
说罢,他径自入林。
谢汐儿站在原地,看着他宽阔笔挺的后背。
他的话,每句都藏着深意。和这样的人几番攀谈,时刻小心翼翼,别说几天,一天就把人累死了。
在齐京朝堂,那些大臣岂不人人畏惧?稍有不慎,狠狠栽了。
“你既想知道,进来。”
沉冽的声音忽然传来,谢汐儿心一跳,怎么,这回不是偷听,准她光明正大旁听了?
不是说,再有下次,就要变着法子折腾她么?
“还说女子的脸,说变就变,你更是。这心,深不见底,黑着!”
谢汐儿暗自嘀咕,而后抬脚,不一会进了树林。
刚才那声凄惨大喊,她在林边听的很清楚,可进来后,她才发现,这片林子真大。
她跟着宁世远直往前走,穿过一片矮丛,才见远处一小间木屋。
可见,受了多大酷刑,叫喊声大成这样,传了那么远!
屋门开着,谢汐儿走近了,才发现没有窗户,树林茂密,阳光遮挡大半,阴暗中,她闻到丝丝血腥味。
“侯爷,招了。”
追影站在门旁,恭敬行礼,一声落下,不禁意看向宁世远身后。
顷刻,他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瞧着,侯爷怎么把她带来了?
接下来的话,他能说吗?
然而,追影刚这样想,就见侯爷摆手,“拿来。”
他立即收回思绪,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根据供词,属下整理了一份。”
宁世远低嗯,一目十行的看去。
谢汐儿规矩的站在旁边,没有侧目偷瞄,既然叫她进来了,她迟早知道。
不多时,她就听一声轻笑,又轻又漫,透着浓浓肆意。
“借旁人手,滴水不漏。”
谢汐儿听的分明,却在这时,袭长的手伸来,纸张近在眼前。
追影一阵心惊面色僵住,这种东西,侯爷竟然给姑娘看!
“前几日吓的不轻,如今口口声声要追究,拿去。”
话音轻漫,面上尽是随意,说罢,宁世远也不等她扬手,直接递入她手中。
谢汐儿捏着薄纸,她怎么觉的宁世远这态度,不是很在意?
难道他不想……
思及此,谢汐儿手一紧,过了一会才摊开,低头仔细瞧着。
字迹工整,条理特别清楚,足足一整张纸,没有任何萧珉的踪影,全是刚上任的刑部侍郎。
他不是要报刑部吗?现下所作所为,令她十分疑惑。
“侯爷,看完了。”
说罢,谢汐儿双手递回。
宁世远没拿,一个眼神下去,追影立即接过。
这时候,谢汐儿才继续道,“我一介弱女子,不懂其中厉害。只明白一个道理,谁若动刀,休要客气。否则,遭殃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