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人声，莫初决耳朵动了动，下一秒传来开门声音，欧阳旭和纪云说笑着走了进来。

    莫初决丧气地捂着肚子。

    好饿。

    喻归星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在床上滚了滚，毛巾不小心掉了下来，正要捡起重新放上去，门又开了。

    他和喻归星视线对了个正着。

    只不过喻归星心情看起来不怎么美妙，莫初决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他情绪猜得很准：“怎么了？谁惹你了？”

    喻归星语气淡淡：“没什么，吃吧。”

    莫初决从床上爬下来，嘴巴扁了扁：“可是你脸色好臭。”

    旁边默默吃瓜欧阳旭和纪云：“……”

    你是怎么从这张冰块脸上看出来？

    餐盒打开，甜粥味道扩散出来，莫初决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他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口粥进嘴里，声音含糊不清：“唔……烫……”

    “慢点吃。”喻归星眼里散开一丝笑意，每次看见莫初决吃东西，他心情都会变好。

    他伸出手，正想揉一把莫初决头，突然想起什么，动作一瞬间顿住，僵硬地悬在半空。

    莫初决仰着脸，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啦？”

    喻归星把手插进口袋里：“没什么，你吃吧。”

    莫初决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但他不能放任自己，给他希望，这些亲密动作以后不能做了。

    这种事必须从从根源上杜绝，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性向，但也能预料到同性恋处境有多么艰难。

    莫初决这么娇气，他不想他吃这么多苦。

    –––

    自从这天之后，莫初决就发现喻归星不让他碰了。

    上课时胳膊离得远远，放学不跟他一起走，吃饭时默默低头不看他，总而言之，就像把他当成病毒，别说碰了，挨得近一点就竖起警报。

    偏偏莫初决喜欢黏人，每次说话都忍不住把脑袋搭在他手臂上，在第n次被躲开、额头撞出一个大包后，莫初决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什么意思？”莫初决捂着脑门上红包，眼泪哗啦啦直淌，疼。

    “上次不是都说原谅我了吗，怎么又不理我？”

    面对他质问，喻归星硬下心肠不为所动：“距离产生美。”

    莫初决：“？？？”

    莫名其妙！

    那他换个人黏好了。

    之后一下课，莫初决就搬着个小板凳，坐到欧阳旭和纪云那边去，三人一起插科打诨，偶尔聊聊八卦。

    这回不适应反倒变成了喻归星，写卷子时候频频往他们那边看，还时不时皱下眉头。

    “啧啧啧，你看外面，她站那么久不累么？都快成望夫石了。”欧阳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窗外。

    莫初决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是宋曼曼。

    她站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目光一直落在后排某个人身上，脸颊都害羞得成了粉色。

    纪云煞有介事地说：“花蝴蝶知道吧？你觉得它飞来飞去会累吗？”

    欧阳旭不解：“这又关蝴蝶什么事？”

    纪云表情认真：“你看她现在不就像个花蝴蝶一样，专门在喻归星面前晃？”

    欧阳旭不厚道地笑出声：“操，没想到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嘴这么损呢？”

    纪云耸耸肩：“我只是陈述事实。”

    说着，他看了莫初决一眼，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