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证据
摄政王下令，衙役哪敢怠慢，不消半刻，就将夏云杏及其丫鬟灵芝一并带至公堂上。
“夏云杏，有人说，夏沉烟用来救治诰命夫人的药方，原本为你所有，是夏沉烟趁你不备，盗走了药方，抢你功劳，此事当真？”
君卿衍大剌剌地坐在主座上，将原本的主审官罗府尹晾在一边，既不避嫌，也没个坐相，一副懒散模样，仿佛这公堂是他私家后院一般。
夏云杏闻言抬起头来，半带震惊半带犹豫地问道：“这……不知王爷是听谁说的？”
“是王爷审你，还是你审王爷？”言齐从旁斥了两句，“问你什么答什么，不会么！”
“是，臣女知道了。”夏云杏忍气吞声，低下头暗暗攥紧了手。
现在摄政王还当夏沉烟是救他母亲的人，他身边的人自然也更看重夏沉烟，而轻视自己，她忍！
待摄政王知道，他真正的恩人是谁，回想起先前的苛待，自会愧疚。到时候，她曾受过的羞辱越多，王爷心里就会越内疚！
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她继而说道：“臣女方才只是惊讶，何人竟如此造谣，挑拨臣女与三妹的关系。”
君卿衍略略扬起眉梢，“你的意思是，此事乃是子虚乌有？药方本就是夏沉烟所有，与你并无关系？”
夏云杏垂着眼眸，似乎有片刻犹豫，但又立马说道：“是。药方是……是三妹的母亲留下的，怎会是偷盗臣女的呢！绝无此事！”
好事的围观群众交头接耳。
堂上，夏沉烟一副完全相信夏云杏是来帮她的样子，得意地挑衅黄姨娘：“你听见了吗？大姐她自己都说了，你是在造谣！”
黄姨娘不甘心地瞪她一眼，转头看向夏云杏，一脸痛惋的表情，“杏丫头，你别再护着那小人了！她害了荷儿，还偷了你千辛万苦找到的药方，这种人根本就不顾念手足之情，你还指望她能迷途知返吗？”
夏云杏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姨娘你别这么说，三妹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我相信她不会害二妹的，此事定有误会！”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人证物证俱在，她开脱不了！”黄明捂着发面馒头似的半边脸颊，含糊不清地嚷嚷。
本来就被他爹揍得肿了半张脸，现在又被当堂掌掴，另一半脸也肿了，整个人宛如一颗猪头。
都怪夏沉烟这个死女人！
黄姨娘红着眼睛，含泪抽泣起来，“杏丫头，我知道你顾念姐妹之情，怕此事揭穿，摄政王会惩罚夏沉烟。可荷儿也是你妹妹啊！她遭毒计陷害，名节尽毁，自尽不成，又去了半条命，她……呜呜，我就想还她一个公道！难道，你就忍心让害她的人，靠着救诰命夫人的恩情逃脱罪责吗？”
说罢，她又哀婉地呜咽起来，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夏沉烟噗哧笑出声，“黄姨娘，你别在这儿撒泼，逼迫我大姐了！欺骗摄政王，按我朱雀律，轻则掌掴，重则拔舌下狱。我看你是怕了吧！”
黄姨娘果真面色一变，有些慌乱地看着夏云杏，忙道：“杏丫头，我是真替你不值啊！你把人家当姐妹，人家却拿你当升官发财的工具，说不定哪天，她为了一己之私，反过头来咬你一口。我家荷儿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刚还信誓旦旦相信三妹的夏云杏，登时脸色煞白，露出了略显惊恐的眼神。
“不、不会的吧？三妹她、她不是……”
这时灵芝一跺脚，恨铁不成钢地嚷道：“哎呀，小姐，你别再被那夏沉烟蒙蔽了！她今日偷得你的药方，明日就能用对付二小姐的法子来对付你！不如今日就当着摄政王的面，将一切说清楚！”
“灵芝，你闭嘴！”夏云杏低呵。
灵芝却不依，一脸不忿地说道：“奴婢就是看不得你这样委屈自己！从小到大，你什么都顾着三小姐，可她却利用你的信任和纵容，偷走了你的药方，去讨好摄政王！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二哥的功名。在她眼里，他们长房的荣耀，可比你这姐妹亲情重要的多！”
夏云杏见阻拦不住，一巴掌扇过去，厉声呵斥：“不许胡说！”
“小姐！”灵芝哭哭啼啼地跪了下来。
夏沉烟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啧了两声：“大姐，这不听话的丫头，就该像香嗅那般，直接打死得了！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夏云杏心里嗤笑道，夏沉烟这个傻子，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她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让众人更加认定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吗？
果不其然，人群里立马传出了骂夏沉烟心肠歹毒的声音，还有不少人附和。
夏云杏也故作一脸震惊的模样，往后退了半步，略带责备地斥道：“三妹，你怎么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