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雷彪
逛了一圈，觉得没有意思，回到住处，冲了凉，躺床上看人才周刊。人才周刊上有江州近期的招聘信息，研究到半夜，没有发现一个适合自己的职位。
大失所望之下，刘海洋把人才周刊盖在脸上，唉声叹气，竟然睡了过去。这两天四处奔波，着实把他累得够呛。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一点了。
刘海洋觉得好笑，自言自语道：“靠，睡觉也是生产力，这一觉睡下来，早饭、午饭都省了，晚上多吃一点也就行了。”
烧了壶开水，咕咚喝了个半饱，把昨天换下的脏衣服洗了，挨到下午五点，下楼吃了晚饭，又在书报亭买了份江州日报，留作晚上消遣。
来江州的第三天，刘海洋起了个大早，又去了一趟江州人才市场。因为是日常招聘，人不算太多。刘海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投了六份求职简历。
求职简历投出去后，刘海洋心中充满了期待，感觉又看到了希望。
在一种忐忑夹杂兴奋的莫名情绪中，刘海洋等了整整一个星期，也没收到一份面试通知。刘海洋不甘心，发挥主动精神，打电话前去询问，却被告知，原来的职位已经招到人了。
刘海洋一筹莫展，有一种欲哭无泪的伤心。更要命的是，身上带的三千元，刨去房租，再算上这一星期的吃喝花销，已经不足三百元了。
“不能开源，只能节流。”
刘海洋在心里给自己下了死手，在工作没有落实之前，干脆不吃饭了，每天吃两袋方便面充饥，这样的话，还能在江州多撑几天光景。
从教育超市买了一箱方便面回来，路过一家建筑工地，刘海洋瞅见七八个农民工正蹲在工地上吃盒饭，有馒头有肉，有两个农民工上嘴唇一圈茸毛，瞧上去年龄比自己还小一些。
刘海洋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家里千辛万苦供自己上了大学，好容易毕了业，自己混得却是比农民工都不如，这个大学念得还有什么用。”
想起父母每日的辛劳，刘海洋心里堵得发慌，眼眶便有些红了，大学生的优越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一下子撞得粉碎。
刘海洋甚至都想好了，只要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到建筑工地打几天零工，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因为是午饭时间，工地上没有一个管事的人。刘海洋站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儿，只得悻悻离开了。
回到出租屋，刘海洋仰面往床上一躺，一动也不想动了。刘海洋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现在似乎除了睡觉，再也找不出打发时间的方法。失业的日子，心情很是沉重，时间也仿佛是凝固了一般。
月光从窗外漏进来，在墙壁上切下一道狭长的光斑，新买的风扇正不知疲倦的转着，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中午没吃饭，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人却是格外的清醒。
刘海洋正犹豫着要不要煮一袋方便面哄一哄咕咕作响的肚子。
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奇怪的对答。
一个好听的年轻女子声音，哭哭啼啼道：“皇上，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了，臣妾平日说的话，皇上又有几句记在心上，呜呜……”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沙哑着嗓子，一声长叹道：“哎，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非亡国之君，但事事皆为亡国之兆啊……哎……叫我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大明朝的列祖列宗啊……”
刘海洋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确信不是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心里直犯嘀咕：“靠，半夜三更的，隔壁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别是闹鬼啊。”这样一想，心里竟是有些发毛。
隔墙是三合板做的，隔音效果很是一般，这边动静一大，那边就听得清清楚楚。刘海洋把耳朵紧贴在隔墙上，以增强偷听的效果。
这一会儿功夫，隔壁的男女又换了一副腔调。
只听男子淫荡奸笑：“哈哈，呦西，花姑娘……哈哈……花姑娘……呦西……看你往哪里跑……”
女子惊恐叫唤：“不要啊，不要，你这个畜生……畜生……”声音假得不能再假。接下去就是扭打撕扯的声音，闹到最后，喘息呻吟声大作，三合板隔墙也被蹬得咚咚直响。看样子，畜生终于是把花姑娘给办了。女子的叫床声大得夸张，拖着长长的颤音，像一只发情的母猫，把刘海洋的心脏挠得奇痒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