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外行一伸手
俗话说，内行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外行一伸手，同样立马暴露水平。
因此，一看自家女婿起牌摆牌的生涩姿势，在旁边观战的林继峰一颗心立马沉了到谷底：原本还想着这小子既然那么有自信，肯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的！但是看他起个牌都这么不熟练，明显就是一个极少打牌的外行！
林继峰忧心忡忡，觉得自家房子多半是要不保了，一家人怕是都得去后山搭茅草棚子住。
很快，头一局牌起好。张斜眼马上就开始给两个同伙打暗号让他们喂牌，用的法子很简单，揉眼睛是表示要万子，摸鼻子是要筒子，捏耳朵是要条子，再配合使用手势来表达想要的数字。
比如说要五万，那就先揉一下眼睛，再用空着的左手拿一根没点燃的香烟在桌面上轻敲五下，又或者左手捏住下巴，手指在腮帮子上轻敲五下。
这种串通做笼子的手法很原始，乡下小场子嘛，也没什么职业老千，也就这个水平了，但是却很有效，林继峰先前就是被这么坑骗到的，也正是因为有一手，张斜眼才能有胆子敢跟叶风打得这么大。
叶风的眼光何等犀利，早把张斜眼的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却只当没看见，闷头起牌打牌。
有人喂牌自然就手顺，不过六七手牌下来，张斜眼就连碰了两碰，已经听了牌，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就等着自摸或者叶风点炮了。按照本地麻将规矩，自摸胡牌是三家输钱，点炮胡牌就只是点炮的那家给钱。
相比之下，叶风就要慢得多，又过了六七手，才勉强听牌，一、三万，中间单等一个“二万”。
这时候，上家张斜眼刚好打出了一个“三万”来。
在叶风身后看牌观战的林继峰心里暗叫可惜，怎么就不是一个“二万”呢？
哪想到叶风直接喊出了一句“胡了”，林继峰一惊，刚想拦住他，叶风却已经推亮了牌。
林继峰定睛再看，发现还真是胡了，正好一二三万，这就见了鬼了，不是单等二万的吗，怎么就胡了三万呢，难不成是自己刚刚花了眼睛看错了？
首局给人点了炮，张斜眼脸色有点儿黑，不过心里并不担忧，你小子头一把手气好，还能把把手气好？老子有人打配合，十把八把下来，还能搞不过你？
哪想到叶风从第二把开始，手气更是顺得惊人，动不动连碰带杠，再加自摸，把把翻倍再翻倍，一发不可收拾，但林继峰却越看越糊涂，每次自家女婿手上明明是听不了、也胡不了的牌，居然就眨眼就变着想要的了！
四把打完，一算账，居然赢了张斜眼两万一，当然了，只是记账，不是现钱。
第五把牌码好后，叶风按住牌先不起，笑问张斜眼：“张叔，你现在欠我两万一，抵去我岳父的那两万，你再给我一千就行，要不咱们打到这儿就算了？”
张斜眼一瞪眼，恶声恶气：“你赢了就想跑吗？现在我是输家，你是赢家，按规矩我不说散桌，你就得奉陪到底！”
叶风含笑点头，心里暗暗吐槽：老子本想放你一马，小赢你一千就算了，你硬要作死，那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