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大和解,瞧瞧,你俩呆在一起的场景太美好了,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合适的两个人...”
廖泽一副磕到了cp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胡言乱语说了一大堆话,直教杜时更加无措,就差用跳河来解决尴尬了。
“咳咳,廖泽,闭嘴。”
羞涩令徐良川语气无法如往常一般有信服力,可廖泽还是听话地闭了嘴巴,在青年转过身后,对他的好友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只有口型,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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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川以为那天的意外会改善些他与青年的关系。可感情的事儿没他想象的这么简单,比他手头的证券投资还难以解决。
这些天,青年对他俩住在同一屋檐下不置可否,每天依旧会与自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早餐,也会默认他的跟随行程。面对他时异常冷静,没有抗拒,没有别扭,也没有欣喜,仿佛他只是个普通的合住人。
青年不是隐瞒情绪的高手,恰恰相反,他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总是要爆发出来。
这一点徐良川体会过许多次。
而眼前这个突然成熟了、懂得伪装自己的青年,让他心里多了种无法掌控事情的焦灼。对管理着几十家公司的徐总裁来说,是种难捱的煎熬。
“我说,你徐大总裁什么时候学会犹豫不决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按我说的做,保证能拿下杜时。”廖泽客厅里堆了满满的酒水,他正坐在一堆啤酒中。
几小时前,这里结束了一次长达二十四小时的私人变装派对,所以房间有点混乱。
徐良川嫌弃地躲过地面四处散落的、沾染了不明液体的抱枕,在套间最小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看起来没被摧残过的凳子,将它搬到客厅里。
“我只是,不太确定。”青年的冷处理模式让他没有接着执行计划的信心。
“好了,喝口酒,把事情忘干净,回去睡一觉。”从一堆印了口红印的瓶子里困难地找到一瓶没开盖的,廖泽把酒瓶递到男人手中,得到的是对方毫不客气的白眼,“啧,喝点酒,调个情,再滚个床|单,这种美妙的事,我每天都在做,怎么到你俩身上就那么难了?”
啤酒混红酒,又喝了点洋酒,廖泽清醒了不到一小时,又醉了过去。
隔壁的总统套房内,身为话题主人公的青年,拉开浴室落地窗的帘子,在皎洁的月光下,脱下浴袍,一步步走向满是泡泡的巨大浴缸内。
水面由于他一个成年男人的进入升起了大半,飘浮的泡泡顺着水流淌到瓷砖地上,青年喝了口放在木架上的冰可乐,舒爽到浑身颤抖。
窗外,夜间海边一片漆黑,但全国最美的景色此时就在他的视线中,视线左侧恰好能看见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物,具有异域风情的建筑以及建筑两侧茂密的自然丛林,令人远远看去就能感到惬意。
具有舒缓神经作用的香薰气味在杜时的鼻腔内游荡,这一个小时,是他这几天思想最放松的时刻。至少,不用被满脑袋乱七八糟的想法困扰。
这个澡泡得通体舒畅,睡眠时间短,白天要跟着同事们赶行程,身体疲惫的他,精神一放松,困倦感就袭来。
沙发上放着一床毯子,应当是早上才清洗过的,杜时很喜欢当地带着清新植物气味的洗涤剂,他趴在毯子上深呼吸了几口,不再抵抗睡意,一会儿就开着灯,在客厅沙发上睡了。
徐良川知道青年在浴室洗澡,青年从水中出来时头发潮湿而裸露着胸膛的样子,对他杀伤力太大,于是他有意躲闪,顺便叫了保洁上来的泽的‘猪窝’打扫卫生。
十二点,想来青年也该睡下了。
监管完打扫过程,亲眼看见廖泽的套房变得整洁,徐良川的洁癖症状才减轻。
推门而入。
暖黄色的灯光下,客厅凳子的椅背上搭着一件宽大的衬衫,桌子上放着只剩一小口、还在冒气泡的可乐,青年蜷缩身子陷在沙发软垫上,半干的黑发杂乱地分布在他趴着的毛毯上。
睡眠中的青年,身上的保护膜收了起来,像是收了牙齿的小狗崽,令人想尝试着摸一把他被水沾湿、软塌的黑发。
他从几百部爱情影片中总是听到两个字,‘爱’与‘家’。
有部影片形容,有了家的感受就是,你加班到凌晨,打开门,看见的不是空荡的屋子,而是被使用过的、充满人气儿的物品以及在沙发上睡着的爱人,你的内心充盈着幸福,劳累工作的疲惫感一扫而光。
徐良川本是不理解,为什么他的下属们这么热衷于组成家庭,现在,他大致能理解了。
并且,对再次与青年组成家庭这件事,他更是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