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吃了一天药,挂了一次水, 胃部快速恢复了过来,药物过敏症状也全然消失了。
第三天的时候,觉得自己健康了的杜时闹着要出院,说是没见过谁因为胃受凉去住院的。
徐良川不想看到青年丧气的模样,让吕凌给人做了次全身检查,确定身体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才放心带青年回家。
“廖哥,问你个事儿。”趁着徐良川在院长办公室, 杜时三两口喝完杯子里剩下的瘦肉粥,向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廖泽问出心中的疑问。
“问啊,小杜的问题,我一定是知无不答,放心。”
徐良川告诉他, 乔舒是自愿被送出国的, 杜时在这件事上的反应神经也是够慢的, 直到今天早上,他才发觉这句话的疑点。
乔舒不会是因为想追求他, 而被徐良川强制‘自愿’送出国的吧?
本该远离徐良川的他, 因为种种缘故, 令他对‘前夫’产生了不明情愫。
感情这种事情他自己都没能力控制, 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及时斩断与自己的联系, 现在看来,是他把乔舒的吻当做小孩子玩闹, 没有明确拒绝, 才导致后续一系列事件的发生。
乔舒被送出国, 也有他的原因,他还得弄清楚。
“乔舒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真的是自愿出国的吗?”
当晚他又困又累,对徐良川的回答没力气多做思考。
等到第二天,他想起在套房里乔舒的行为,两人暧昧的差点就生米煮成熟饭,心中涌起一丝胆怯。
面对徐良川那张脸时,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好意思再问当晚的事情。
“哎,老徐没和你说吗?那小子当晚给你下药,没想到你对其中的一剂药物过敏,我们去的迟一迟,你估计得窒息而亡了。”就知道自家好友没把那小子的恶劣讲清楚,在感情方面,徐大总裁也不过是个未毕业的实习生罢了。
“你当时昏倒了不知道,那小子见你昏了,还想丢下你逃跑,啧啧啧,真不是东西啊!”廖泽本就讨厌贪生怕死的小人,对乔舒的厌恶之情一点儿也没收敛。
“我们老徐那个小身板,非坚持要亲自抱你这个大个子去急救室,你在急救室里呆了两个小时,他就在门外等了两小时,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我啊,看着都心疼。”
看见青年脸上的惊愕,廖泽勾起得意的笑容,“你当那小子是被逼着答应出国的?他一个第三性给你下药,按照我国的法律,他得被判决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他伤到了你的性命,老徐不会放过他的,给了他这两种选择,你猜猜他是怎么选的?”
廖泽没有指明,监狱里可不会给第三性单独分牢房,在那儿,乔舒会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给我下药?他趁我胃痛昏过去,给我下药?”
“是啊,第一份检查报告上不是有写过敏源吗?你没看到?”
杜时是真心对乔舒好的,他用真诚对待他人,不求对方回馈,只希望对他还有点在意。
乘人之危、以下药的方式试图捆绑他的未来,乔舒不仅犯了法律,还一脚踩到了杜时已经很宽阔的底线。
他心底对这人的怜悯之情彻底粉碎,现在看来,徐良川为了他,没将这小人丢到监狱里,已然仁至义尽。
“廖哥,我没怪良川,以后乔舒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打断了以为他怪罪徐良川,巴拉啦不停说着好话的唠叨鬼。
“好,不提了,不提了,我去看看老徐在说什么,怎么还没出来。”
ok,目的达到,他这张灵巧的嘴给老徐省了不少事,这下得讹老徐顿大的。
杜时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廖泽则喜笑颜开,对着青年眉飞色舞地挥着手臂,像是在模仿某个场景。
“廖泽,别闹他了。”向青年招了招手,“走吧,先到我那儿住着,至少还有芸姨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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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吕凌的医院出来后,杜时就一直待在徐良川这儿,工作室那边交给靠谱的黄任,他除了吃就是睡和玩,整天无所事事。
他知道徐良川是为了他好,毕竟他成了那个被抓了把柄的弱势者。
出院后,第一次和朋友出去玩,因为打球太热了,他就喝了杯冰矿泉水,当天晚上肚子疼了一晚上,也就是从那天之后,徐良川总是让芸姨看着他,不让他出门。
担心他无聊,徐良川还叫人将家里的小猫带来给他解闷,偶尔廖泽也会来和他聊天,但杜时这个在外面跑惯了的人,成天在家里呆着,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小母猫四个月了,正是调皮的时期,小家伙趴在杜时胸膛上,肉垫一下又一下拍打在青年脸颊。
玩了一阵儿,大概是没见到杜时有反应,感到无趣了,小家伙又转而去撕扯杜时脚上的白色袜子。
“好了,你怎么那么喜欢玩我的袜子,再惯着你,我这袜子都要成日抛的了。”杜时的手掌大到能单手抓住一只篮球,这四个月的小猫被他笼在掌心,动弹不得。
动物是最能感知情景、随即应变的了,小家伙挣脱不了,改了作战计划,伸出它带着倒刺的舌头舔着杜时的掌心,“喵呜,喵呜~~”还发出求饶的叫声。
“好了,乖点,陪我看电视。”
小猫仿佛能听懂他的话,杜时手掌一拿起,就付爬到他腰部,团成一团,乖巧地盯着着正上演激情战争场面的电视显示屏。
这一人一猫的美好时光没保持多久,就被门口传来的异响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