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摇觉得有些可笑，难道在对方的眼里，他就注定是该死的那一个人？

    脚下一步步走近，一只手上还握着那把弯月刀，银白的刀身在月夜下幽幽泛寒。

    他明白，不出意外的话，李向会是他此生杀的第一个人。

    在卢府的时候，姜摇不止一次地想过，“人命”在修仙者世界多半是“不关”的。

    他也想过自己在适应这条路的过程中，或许会恶心胆寒，或许会懦弱退缩，又或许会沉迷其中……但最终的此时此刻，姜摇发现自己心中居然是平静的。

    心里负担或许还是有一些，但大体就是平静。相比于杀人本身的对错，姜摇更侧重于考虑这件事的因果。

    因为李向要杀他，所以他选择杀李向。

    用书上文绉一点的话来，叫做“我之待君，如君待我”。

    啵——

    水牢术终于结束，李向坠倒在地上，身子抽搐着，姜摇则已经停下，持刀站在其面前。

    “不甘心……便不甘心吧。”

    姜摇摇头淡语，持刀的手抬了抬，但最终，还是选择以第二道寒锥诀，结束了李向的生命。

    “若是在几年前，我岂敢做出这种事情。”

    姜摇看着李向死死瞪着的双眼，有些感慨，看来这几年自己是真的变了，不只是身份上，更有心态上的变化。

    忽然想到了什么，姜摇看着的李向的目光一凝，迈步走近了些，然后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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