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河怒极,正欲转身踹开身后动手之人,谁知还未动身,腹部被胡子猛踹一脚,整个人向后趔趄两步,重心不稳,坐倒在地。
不等陈屿河反应过来,木棒夹杂着拳脚便如雨点般落到身上,陈屿河只得蜷缩住身体,双手抱头护住头部。疼痛无死角地袭来,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透过打骂声,陈屿河隐隐听到小黑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叫喊:“别打了!别打了!钱......钱......都给你们了......你们......你们说过......不......不打他啊!”
“滚NMD!”胡子叫骂着,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
陈屿河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透过周围人腿的缝隙,看到小黑跌坐在地,哭喊着摸出手机说要报警,却被胡子一把抢过手机砸在地上,紧接着就对小黑身上一顿猛踹。
陈屿河等人从初中起,在校内校外打架都是常事儿,但那些终究不过是学生打架,最多三五分钟便会收手。更何况他与老驴和飞机在初中生中皆算是打架的好手,平日里在拳脚间更是没有吃过什么亏。但今天胡子等人的架势,陈屿河隐隐觉得对方仿佛是想要他的命。五脏六腑仿佛翻江搅海般难受,皮肉疼地像是失去知觉,但瞬间马上又有新的疼痛提醒陈屿河现在的状况。
随着一声闷响,一根木棍在打到陈屿河背部时应声断开。陈屿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转醒时,陈屿河发现自己已躺在医院病床上。
“老陈,你醒了!”小黑激动地流下眼泪。
陈屿河想要坐起身,一动之下,身体像是要碎裂一般,一时间疼痛几乎占据所有意识,于是只能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声。
小黑连忙按去床头的呼叫器,护士来看了心电血压监护仪后说无大碍,疼痛是正常反应。
过了一会,陈屿河逐渐适应这种疼痛,意识开始清晰起来,脑海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胡子说的道歉小黑显然知情,为什么昨天没有告诉他?今天这件事,小黑又知道多少?
待到喘匀了气,陈屿河扭头望向小黑,只见小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红的吓人,一看就是已经哭了半天。陈屿河缓缓问道:“我怎么到医院了......”
“我......我打了120......”小黑抽噎着说道。
“胡子他们呢?”
“他们看你晕了,都跑了......医生说,你断了两根肋骨,左胳膊也骨折了......”说到这儿,小黑的抽泣声更甚。
“今天这事儿......”陈屿河正欲问小黑,只听得小黑放声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老陈......我没想到......想到......会这样子......他们......他们......答应我......不会动手......我......太害怕了......我想着......只要你......你......给他们道歉......就......”小黑声泪俱下。
看小黑哭地动容,陈屿河心下一软,所有疑问统统打消,只道:“算了算了......别哭了......”
说话间,老驴和飞机飞跑进病房。老驴经过这一个礼拜的修养,也恢复的差不多,整个人脚下生风。
“老......老陈......这......”老驴直奔陈屿河身边,着急地舌头打结。
“没事没事,死不了......”陈屿河努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飞机踉踉跄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到床尾的椅子上,用手在胸口连拍几下道:“吓死我们了!小黑一打电话,我们就赶紧过来了。他在电话里又哭又喊的,快把我俩吓死了......”
“小黑,你还没说老陈咋成这样了?”老驴焦急地问小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