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菱冷哼一声。
她得知萧祈袂婚事的时候,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即让窦青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却有诸多顾虑而什么都不能做,于是便跟丫鬟出门听戏,半路便遇见这个贾家公子,之后便被他给缠上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她是姜府的嫡女,便没脸没皮的到姜家来送拜贴,姜含菱每每都是叫仆人给打发了,但那厮竟不死心,三番五次的在姜府门前徘徊,她便知晓这人定不安好心。
果然,竟然胆大到想要到姜府来求亲。
一介商贾,贱籍,竟妄想娶她过门?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个侮辱,便吩咐家中下人,不准这贾家踏进姜府门前半步,否则便将人全部关押到大牢中去。
姜府地位崇高,贾家自然不敢造次,可是那贾家公子似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每日都会来访,但不敢再像以往那般明目张胆的往姜府送贴子,只敢远远的站在角落里,守着姜含菱出门。
如此行径,换作寻常女子,早就吓坏了。姜含菱性格泼辣,只觉更加屈辱,恨不得将人立即绑起来打一顿才好。
“可是城东老林地的贾家?”窦春云皱着眉头道。
姜含菱捏着帕子,眉头深拧,眸底透着深深的嫌恶,看着自己的母亲,“阿娘怎知这贱籍?莫非他寻到你这里来了?那阿爹岂不是也知道这件事了?这个贾家,当真是觉得我好欺负不成,我是姜府嫡女,他们竟侮辱我至此,若不给他们点苦头吃吃,我姜府颜面何存?”
“菱儿莫恼,”窦春云赶紧安抚自家闺女,拍着她的手背道:“这贾家虽是贱籍,家底却是雄厚,听说都能换上大半个国库,可谓富得流油,且他家地位低,若真嫁过去,他们全家上下,都得见我们的脸色行事。”
“阿娘,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姜含菱真的恼了,一甩衣袖,气的不轻,低呵道:“他贾家便是再有家底,也是一个贱奴!我乃姜家长女,相国公府的嫡女,竟让我与那奴籍相提并论,阿娘,您这是老糊涂了,还是近日来被柳冰若那个小贱人气晕了头脑,连这点是非曲直都分不清吗!?”
“儿啊,莫恼,是阿娘说错了话,”窦春云赶紧安抚着自家女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对萧家公子有意,可那萧家,祖七代都是平民百姓,除了名头上好听些外,实在是无何优点啊!”
“萧大人可不同,”说到萧祈袂,姜含菱的语气便柔和下来,藏着一抹娇羞与崇拜,“他家祖上虽是平民,却无一人是贱籍,而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到了御前领军,放眼整个南蜀,有谁能与其相提并论?”
看着自家女儿的模样,窦春云心中是又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自家女儿不再那么没心没肺,知晓自己要把握住自己想要的,难过的,是她这个闺女太过憨傻。
那贾家虽家大业大,却因祖上无一人出身贵族而困扰,他们急需一位身份不低的女子来改变他们的奴籍身份,看似身份低了,实际上却是能够得到令人艳羡的锦衣玉食的日子。
而萧祈袂是凭自身努力和运气才走到皇室的面前,一没家势二没后盾,除了名声好听些外,姜含菱若真嫁过去了,萧家婆婆为了立威,免不得要给姜含菱一顿苦头吃。
姜含菱何时受过这样的罪?介时还不闹得鸡飞狗跳?窦春云一个岔神,便想到姜含菱嫁入萧府的样子,登时就一阵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