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浪费水可是非常不好的行为,显得你特别没有公德心。水呢,是用来喝的,再不然,用来洗脏东西也可以,比如像这样。”卫芷兰拎起水桶,照着洪氏头啦这么一倒。
满满一桶透心凉的井水啊,给洪氏浇的那叫一个心飞扬。
“啊——”洪氏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整个人好似落汤鸡一般,从头到脚都滴着水,疯了一样怒吼:“把这死丫头给我抓住,往死里打!”
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就要这丫头死,就要这丫头死!
那些家丁拎着手上的棍子却不敢靠近。
洪氏火冒三丈:“今天谁要是让这丫头活着出了这门口,我就扒了他的皮!”
洪氏可不止是说说而已。
自打洪氏做了这卫府的主母,府中下人每天都如履薄冰,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人,不知怎的惹了洪氏不痛快,直接就被活活打死弃尸乱葬岗了,事后洪氏也只是出了些银子安抚了他们的家人,这些事情便从此不了了之。
卫家势大,他们做下人的又都是贱命一条,怎么敢忤逆堂堂的卫家主母?
没有办法,看样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几名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一番眼神,终是提着棍子小心朝卫芷兰逼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有屎你端碗来!
卫芷兰站定不动,双眸微眯,紫色的瞳仁中寒意逼人。
就在那些家丁的棍子马上要招呼到她身上的那一刻,卫芷兰提起腹中正妻,手腕轻轻向外一翻,一股淡青色的气浪自她掌心喷出。
十多名家丁齐齐被到对面的墙上,嘭的一声巨响,整间屋子都摇摇欲坠地晃了两晃。
这……这是……木系灵力?!
怎么可能,这个废物怎么可能会有灵力?
洪氏作为银阶灵力者,虽然没有被,但体内气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忍不住喉头一甜,呕出一口鲜血来。
“大小姐!”正当卫芷兰的小破屋里面乱成一团时,风叔突然跑来了。
进门看到屋内躺了一地的家丁,以及满口鲜血的洪氏,风叔不由一惊:“这是怎么了?”
卫芷兰平稳气息,低头拍拍袖口沾上的土,漫不经心笑道:“没什么,母亲闲来无事,想过来找我随便聊聊天,不过看起来她好像不太舒服,今天应该是聊不成了。”随即转头看向风叔:“怎么了风叔,有事吗?”
风叔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干啥的,忙道:“太后懿旨,请您即刻入宫觐见,宫里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您了。”
太后?
卫芷兰顺着原主的记忆搜索了一圈,勉强记起了这位太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原来,当今太后乃是先帝的正宫皇后,只是不怎么得先帝宠爱,入宫十年,才帮先帝生下了唯一的嫡子云析信,也就是现如今坐在龙椅上那位皇帝。
尽管不怎么得先帝欢心,咱们这位太后却稳坐后位数十年未曾动摇,最大的原因还在于她的出身——南荣世家。
是的,咱们这位太后正是南荣世家出来的小姐,对了,听说如今云析信的那位皇后,便是她的亲侄女。
当然了,她们姑侄俩都并非正统的南荣家人,母家也不过是一支小小的旁系而已。
但仅仅是南荣世家这四个字,已经足够她们坐稳中宫只为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先帝突然故去,满朝文武明知先帝真正属意的人是当时已经掌管十万夜灵军的云析夜,依旧一边倒地选择支持云析信。
毕竟,有南荣世家这个大靠山在,就算云析夜将整个天食国的百万夜灵军全握到手里,也是不可能争得过云析信的。
可以说,云析信之所以能成为皇帝,都是多亏了他这个母后,因此,云析信对太后十分孝顺,可谓是言听计从,从不忤逆。
不过,也有传言说,当年先帝并非突发疾病暴毙,而是中毒。
而当晚,出入过先帝寝殿的,只有太后一人,所以,也有部分人觉得,是太后见贤妃与云析夜母子得宠,害怕皇位旁落,所以抢在先帝正式立储之前,窃取了皇位。
当然,这种说法并未得到证实,是否可信不得而知,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卫芷兰,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云析信登基之后,也不会急着去安抚云析夜,还将五十万夜灵军的兵符全部交给他来掌管。
这明摆着就是心里有鬼啊。
一个毒死亲老公,扶植亲儿子上位的女人,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这一趟,她得特别小心才行。
卫芷兰掂量了掂量,吩咐风叔:“风叔,你去帮我把箱子里面最破的一件衣服找出来,我要换上。”
最破的一件?不对啊,入宫觐见,不是应该要仪容得体,整齐利落才好吗?
别人家的小姐那都是打扮得美美的,穿最好的衣服戴最好的首饰都嫌不够,她怎么还专挑最破的衣服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