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如作画一般,拇指按住她的外沿,食指拨开,中指灵活的作祟。
赵荣华不觉弓起身子,将话本攥的紧紧的,然嗓子眼压抑不住,将那尾音拉的细长且又娇/媚。
偏容祀使了坏,手上用力。
她的声音如吟/哦般尖尖的刺入隔壁那人的耳朵。
程雍握书的手一顿,白皙的脸上骤然浮起红晕。
他深吸了口气,抬眼佯装镇定地看向墙壁,默念几句“克己复礼,修身齐家…”
甫一安定心神,那声音再次透过墙壁,勾/人似的捻着他的神经。
程雍舔了舔唇,眼睛虽盯着书本,心中脑海全是那女子漫不经心地挑眉,水眸潋滟地凝望自己。
而他也异常地浮躁,仿佛回到那夜,他紧紧环着她,亲了那唇,那眼。
他庆幸的是,那时他有借口,所有人也都以为是因为药的缘故。
可清醒之后,程雍却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在之后没有药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他无法遏制自己的思维,就像那个狂乱的夜,他没能抵住她的诱/惑,他无数次的梦到过她。
这事情让他难以启齿,却又沉沦痴迷。
他纵容了自己的无耻。
声音近在咫尺,清楚地仿若在耳边一般。
程雍合上眼睛,任凭那声音撕碎了意识,不绝如缕地荡在空气之中。
他的呼吸温热,急促,浑身都跟被热水浸泡过,一刻也坐不住。
赵荣华转过身,趴在榻上,轻柔的呼吸若有似无,头发濡湿的黏在面颊上,湿漉漉的连同睫毛都纠结在一起。
容祀眉眼扫过屏风后的墙壁,甚是满意地啄了啄她的耳。
窗外的风徐徐缓缓,带着令人愉悦的呜咽声。
廊下的灯笼,跟着摇晃,觅食的鸟雀,扑棱棱着翅膀停住。
翌日清晨,容祀起了大早。
特意从程雍房门口溜达走过,那门虚掩着,他轻轻一推,屋内没人。ā陆kSω.℃οm容祀不禁勾起唇来,然转身欲走的刹那,眼睛不可避免地扫到屋内地上躺着一物。
他踹开门,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低头打量着那枚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掉落的香囊。
上面的两只鸳鸯,极其碍眼地交颈而卧,可不正是那日看到赵荣华绣的那一对!
不是绣坏了吗?!
第56章
“你轻点!”
宓乌眼睛直盯着容祀的左腹部,皙白的皮肉里,隐约能看到银针缓缓游弋,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不安地想要去够凌潇潇的胳膊。
凌潇潇回头瞪了他一眼,刻意避开距离。
你怎么如今跟个妇人似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你行,你来?”
作势一摊手,宓乌赶紧赔笑,“师姐你别闹,哎呀,快看看这针去哪了?”
容祀一抬眼皮,哼哼唧唧嗤道,“你们师门真是有意思。”
凌潇潇乜了眼,手下用力一托,容祀闷哼出声,咬着牙根忍住疼。
好像你有多女人似的,阳气比孤还旺盛…你…”
针尖擦着血管,极其凶险地避开后,游出皮肤,露了小小的尖角。
容祀扭过头,看不见那处的情形,却也知道凌潇潇故意刁难,遂舔了舔发白的唇角,自觉硬气地坐直了身子,额头后脊的冷汗却是出了一层又一层,绵密地叫他有些晕眩。
等穴道解开,孤会为你选个合适的大缸,用这银针挑了你的手筋脚筋,再把你丢进缸里,灌满桐油…嗯…孤还要砍断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塞到你嘴里…”
凌潇潇蹙起眉心,砸吧着嘴巴嘘了声,“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
宓乌怕凌潇潇对容祀下狠手,连忙讪讪笑着上前解围,“他嘴硬心软,是个顶顶良善的好孩子。”
凌潇潇自是不信,手下加了力道,没多时,便让容祀一张俊脸变得惨白虚弱。
师姐,他还是个孩子,你悠着点,哎!”宓乌恨不得那力道用在自己身上,听着骨头咯嘣仿佛脆裂的声音,他耳朵疼,胸口也疼。
师弟,你特娘的现在真娘!”
凌潇潇猛一收手,银针钉进木盒,发出“噌”的一声响动。
容祀失了筋骨一般,昏昏然倒了下去。
宓乌小心将他放在枕上,拉高被沿,扭头愤懑抗诉,“师姐,医者父母心,师父教你的道理你都忘了吗,你…”
你这是过河拆桥。”凌潇潇往后一坐,手骨累的不断打颤,取针是精细活,维持着同一姿势半个时辰,指骨都硬了,偏离分毫,银针便会穿了容祀的肺腑五脏,夺走他的小命。
我没有。”宓乌不承认,“还有他时常衍生出第二人格,清醒后又全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虽说是受幼时影响,可我用了各种法子,最多也只是抑制住衍生的频率,却不能够根除。”
粗工凶凶,以为可攻,故病未已,新病复起。”
凌潇潇缓过劲来,揉了揉虎口,不屑的嘲他,“庸医在侧,他能好才怪。”
宓乌习惯了她的讥讽,浑不在意,只是怕凌潇潇不日就走,而容祀沉疴难治。
若师姐来治,该如何下药?”
不用下药,待他足够强大,就能自我吸噬了那个相对弱的。”ā陆kSω.℃οm“师姐,我是认真的!”
宓乌急的团团转,又见着凌潇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愈发着急。
师弟,你当娘当上瘾了,孩子长大磕磕碰碰不正常吗,反正不管吞噬哪一个,剩下的不都是他吗?换个活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