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骤然耳鸣。
方才她没听错吧,那两个字真的是“浮商”?
池胥见她这模样,志满意得。
轻轻的将芳姐给推开,带着笑意走到了梁青顾的面前:“怎么,夫人不是应该对为夫的名号十分熟悉才是么?怎么现在却露出这么一副表情。”
看见这女人神情呆滞,便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捏上她的下巴。
梁青顾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池胥设计好的。
从第一次去陈家村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在骗他。
可偏偏还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让她跟一个商品似的被卖掉。
可气,实在可气!
只听见“啪”的一声,池胥刚触碰到打的手,就被梁青顾骤然拍走。
狠狠的用眼睛剜了他一眼,拽起地上的梁绿就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短短一个月内,竟被男人欺骗了两次。
第一次,命丧黄泉。
第二次,失了尊严。
池胥脸色刷白,神情也恍惚了几分。
手掌握拳的紧,可看着梁青顾的背影始终没能追过去。
“我先送你去医馆。”孟洛面色平淡,但言语中不乏担忧。
池胥的雪狐袖口里慢慢淌出血迹,虽未伤及骨骼但还是破了皮肉。
伤口是被高台砸到所致,方才池胥伸手拉梁青顾的时候,高台正朝着梁青顾的头落了下来,他不得已才伸手护住她的脑袋,而自己则是被高台上的木锥刺伤了手臂。
“景怀,我今日做的当真很过分?”
还好伤口不深,经过简单包扎,已无大碍。
只是他还呆窗边,神情是难得一见的呆滞。
像今日这般的事情他没少做过,但从未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过分?”孟洛勾起一抹笑意:“难得你还能做出准确的认识,不过你再过分我也都习以为常了。”孟洛将药瓶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看着他的手臂终究还是有些无奈:“以后别这样了,苦肉计什么方法都能演,下次选个安全点。”
就算他要整那姑娘,也不能伤了自己不是?
池胥眼角一挑,淡笑着靠在了椅子上:“知我者,景怀君也。”
可他若不做些什么,那这一年一度的花朝节,该多没意思。
孟洛手上的动作停顿,眉心颦蹙露出一丝复杂:“你再这样下去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害人害己。”
池胥的眼神骤然冷冽,瞳孔散发出了明显的寒意。
此时的模样与平日里大相径庭:“景怀,你知道有些话我不爱听。”
与他相交多年,他的脾气他又怎会不知?
孟洛不言,摆了摆手将药瓶放回药箱中。
池胥这表情他已经见过许多次,按理说应该见怪不怪才是,可几年过去了如今还是不寒而栗。
“是是是,你没病,是我有病,我有病才陪你逃婚。”他叹了口气,怨声载道:“等回到东齐,我爹先训我一顿,指不定你爹还要训斥我,为了不让我死太惨,你可愿明日就随我回去?”
今日的池胥,难得的顺从。
他面色缓和微微的点了点头,却又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胳膊,轻抿嘴唇,嘴角轻扬。
“明日再去趟陈家村,将那女人带上一同回东齐。”
景怀险些跌坐回椅子上:“你闹够了没有,难不成你真想以正妻的身份纳了她?”
这本是家事,他不便掺和。
但如今他既已陪他来了西越,自然也有监督他的责任。
语气越来越急促:“虽说模样顶好,可你别忘了,若你不娶公卿之女,就算你再有钱,这辈子也只能被人欺压在头上。”
更别说这女人还是个西越人,大司马能同意么?
池胥眼眸暗淡却并不为所动,反倒是抿了口茶,抬眸道:“你应该了解我才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