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胥突然发冷的声音将梁青顾的话打断,面色一瞬的阴狠却又立刻恢复平静。
“大姐过虑了,我身子骨虽然不算强壮但也好歹是个男人,不过是吹了些风罢了,并不碍事。”他嘴角微笑,抬眸与池鹤梦对视眼底是说不尽的柔和。
梁青顾看的出来,这池胥虽不喜本家却对着大姐极好,就连说话也跟变了个人似的。
轻声软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姐才是他池胥的娇妻。
池鹤梦听弟弟这么说哪里还顾得上尴尬:“你这般不爱惜自己,那生的病何时才能好转?”
她话音刚落便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小心翼翼的看了池伯弈一眼,端坐回去不再多问。
池伯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变差,不过才扒了两口,便将碗筷狠狠的往桌上一拍,独自离开。
梁青顾眉骨微挑,这大姐口中的病莫非就是那喘症?
当初池胥患病时她曾见过,虽然模样与喘症相似但实际的情况却更像装病。
但她并不能肯定自己眼见为实,只好试探性的问道:“大姐,夫君他……他生了什么病?”
池鹤梦斜眼一撇,并不愿意搭理她。
倒是坐在一旁的池乔轻轻的叹了口气露出一脸心痛来。
“弟妹有所不知,方姨娘在怀六弟的时候身子骨极其,虽说府中已经准备了昂贵的补品,却也并没有什么效果。以至于六弟生来就身子骨弱,像习武这种事情他更是做不得。况且他还不能……”
“三哥!”池胥的声音骤然变冷,愈发低沉的声响里透露着明显的怒意,更是呼不出气来捂着嘴连连咳嗽了几声:“我没病!”
梁青顾张嘴微愣,什么是“不能”?
难不成是不能生?
毕竟有隐疾是不可能了。
倒是这池乔显得颇有些奇怪,虽说这问题是梁青顾自己问的,但她刚问完也就后悔了,看那池伯弈和池鹤梦的表情就知道这病提不得,但这池乔不仅答了,喊答的这般干脆。
虽然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但这毕竟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
当年池乔不过也就是个奶娃娃就算真有什么他又如何能清楚?
但池乔却说的这般详尽完全像是练习了很多遍已经能背出来一般。
不知这话中之事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她含着筷子悄悄朝着池胥偷瞄去。
池胥感受到她的目光将自己的神态放的缓和了些:“夫人说是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我既然已经是夫妻就不必在这胡乱猜测。”
见梁青顾摇头,池胥又道:“既然没有那边快些用膳,下午我们还要回府上。”
池鹤梦听说他们要回去立即面露不舍:“六弟何不在等等?昨日你回的匆忙,池若并不知情,听说你成婚的消息他便连夜从乾州赶回,估摸着下午就到了。你们兄弟二人已经一年未见,何不见此机会好好聚聚?”
池胥脸色平淡并未露出任何明显的表情,反倒是看了一眼梁青顾,等着她来做决定。
梁青顾左右琢磨着,心里有些为难。
她这不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总会有人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