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胥脸色骤变,大司马是他的亲生父亲,所有手段他心里自然明白。
现在这个时候将梁青顾带入祠堂绝对不简单。
池鹤梦也不敢耽搁,顾不得收拾桌上的软帕子,连忙朝祠堂跟了过去。
“公公身为大司马未弄清事实真相便在这用刑,于公公的身份而言,这难道合适么?”
梁青顾捏着膝盖跪坐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
池伯弈浓眉紧促,这六子的女人当真是个硬脾气。
当日大厅上当直言训斥胡家千金不说,今日竟胆大到连他的话都反驳。
“真相?我自然是弄清楚真相才将你喊来。”他拿着鞭子对着门外的下人们指了指:“让海氏将祠堂紧锁,今日一夜都只能跪在祠堂,否则休想出去。”
海氏躲在帷幕后大喜。
正准备关门,池胥却和池鹤梦冲门而入。
看着跪在地上的梁青顾池胥,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眼睛直直的看着池伯弈,眸中戾气明显。
“池家就这般容不下我?”
池胥这问题引得周围人跟着一愣,他冲进来第一个问题不是问发生什么,也不是问梁青顾怎么样,而是询问这个做父亲的到底容不容得下他。
“胥儿,你还在胡闹!”
池伯弈的脸色更差了,比方才惩罚梁青顾时更要严厉。
池鹤梦见状,赶紧上前将池胥给拉了回来:“六弟别冲动,父亲没给弟妹上枷锁也没给她加板钉,估计就是吓吓她,你在这般冲动只怕真的要出事啊。”
梁青顾微呃:池鹤梦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池家的处罚还要用上这些刑具?
池胥双手握拳,此时才转身从头到尾的将梁青顾打量了一番。
见她除了手背有条红印确实没有什么大碍,这才神情稍微舒展了许多。
“大司马,你若容不下我,我走便是,又何须你如此大费周章?”
他本就不想呆在大司马府,若非大姐挽留,现在已经回到家中,有岂会白白受他的气?
池伯弈大怒,将藤条狠狠的抽在了一旁的茶桌上。
茶碗碎裂一地,谁人都不敢出声。
“池胥,就算你再怎么犟,你也是我池伯弈的儿子。她梁青顾既然加入池家就得受到家规的约束。你让让她走,难不成你来替她受罚?”
“我替!”
池胥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眼睛却紧盯着池伯弈,未曾变过。
梁青顾心里跟着为之一颤。
“你个逆子!”
池伯弈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这般轻易就答应了。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受罚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他气的连连咳嗽了几声,更是站不稳跌靠在了身后的香案上。
“大司马不就是再等我说这句话么?现在我说了,可愿放人?”
池胥虽然笑着,眼里却是不甘示弱。
池鹤梦在旁边无论怎么劝他都不顶用,这人一旦倔脾气上来谁的话都不好使。
“好,好。你这么想受罚,那你让你受个够。”
池伯弈将藤条往地上一丢,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大声道:“来人,把枷锁和板顶拿上来,老规矩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