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府的卧房和听簪园的卧房的差距就更大了,每间屋内都有用玉做的柜子。
因为池胥相信玉养人、人养玉,所以特意命人同疆田那边送来上好的玉石再有平城内最定级的工匠进行打造,而为了展示他的奢靡,她更是在铺地所用的毛毯上铺了不少的珠子以显示尊贵。
梁青顾才进房中的第一脚就不禁抿嘴摇头:“有钱人的脚都是金子做的么?他也不嫌硌脚。”
正所谓奢靡有度,但池胥很明显就是一个完全没有度的人,所有用料选用最好的便是,以至于某些搭配虽说极为华丽却失去了本来的美感。
“这些珠子丢在房中平日里若是落灰了怎么打扫?”
萍儿不咸不淡:“珍珠就不用了直接丢到外面的池子里便是。”
梁青顾愣住,怪不得他花十斛珍珠就跟玩似的,感情珠子都被他这么浪费了。
她转身看着身后那小池边石头上刻的文字,这才明白了“沉珠池”三个字的含义。
若是这房内奢靡但梁青顾倒也觉得没什么稀奇,毕竟她曾经也是一个喜欢摆弄稀奇玩意儿的女人,自家的卧房里也是各国的工艺品摆了一面墙。
但她还从未想过要将茅房也专修的与众不同。
十几个下人。
这池府的茅房进去前会有专门的侍女为你脱去披风,在换上干净的软鞋进入。
当时她本以为这些侍女会在外面守着,可谁想到他们竟然还会跟着你进去。
里面是一个金玉修葺的座椅,就如同现在的坐便器一般,但样式更为大气和华丽不少,上面铺着软垫防止初春寒冷。
而侍女们则是有一人专门端着香炉给房内熏香,还有一人递过干枣塞鼻以防自己被自己的粪便臭到。更离奇的是,会专门安排一命侍女蹲在你的“坐便器”后面,你一边排泄她一边用草木灰掩盖以防房间内出味儿。
等到全部解决后,再有专人将粪便取出倒掉。
本以为这已经是个很复杂的工序了,在更为复杂的却在后头。
好不容易在众人瞩目之下如厕妥当,他们会领你去旁边的一个帘慢里给你换一身新的里衣,以防自己的身上沾着味儿。
不过是上个厕所愣是花了梁青顾半个时辰,本来是极佳的心情也被差点逼的抑郁。
“脑子不好使。”
梁青顾从茅厕出来难免有些气急,萍儿一边笑着一边将新材质的披风给她穿上。
“娘子这反应以及算很好的了,之前主子的一些朋友来府中做客,来过第一次就再也没来过第二次,愣是被这府里的规矩给吓怕了。”
她伸出手朝着方才那茅房指了指:“毕竟都是些谈论诗词歌赋的雅士,谁能经得起主子这般折腾?”
说到这儿梁青顾就觉得更为好奇了,不管左看右看还是上看下看都觉得这池胥是个纨绔到极致的男人,哪里有半点风雅公子的模样,房中的那些字画真的是他画的么?
在她印象里喜欢诗词歌赋的文人应该都活的十分自在才是,哪有这般事物。
萍儿微笑,带着她又朝其他地方转转:“娘子这就有所不知了,主子早在几年前可不是这样的人,是分家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习性。”
她见周围没人盯着,这才放心大胆的透露起来:“奴婢这消息也是从前主子孟郎君那里听来的,孟郎君和主子是至交,有时间就会聚在一起闲聊。这主子在大司马府里吃的苦头多了自然不甘心分家后一直吃苦,所以在奢靡了些。为的不过是气气大司马罢了。”
梁青顾轻叹,这何止是奢靡了些,这已经奢靡到超出了正常人的生理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