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孟洛的事情,今日她才知道这孟洛不仅会算星象竟然连诊脉也会。想必这个她更为好奇的是池胥方才所言。
自从竹林一事后景怀就未曾去过家中,何来诊脉一说。
难不成池胥已经知道了假怀孕的事?可不管知不知道,她也想不出理由为什么帮她。
她心中有些忐忑的看过去,却见池胥表明上云淡风轻,这种情况下她又不能直接开口问,索性就顺着话附和了。
等到复须一走,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整个大司马府恢复了本该拥有的模样,只是池伯弈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每次看向池胥和梁青顾时便是咬牙锁眉,想打人可偏偏又打不得。
梁青顾虽未住进主君府,但也得到了复须极大的关照,就连进贡的水果他也会挑两斤最好的送去池府给她尝鲜。但除了池府的人,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只以为池胥受到了主君的赏识,再加之池胥的夫人怀有身孕一事传出,这断袖之嫌自然洗清,众多女子又对他重新爱慕起来。
不止是他,就连当日的“梁公子”也成为了平城能众多女子幻想的对象。
一时间“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诗句传遍平城,就连“美人醉舞娇无力,笑依东窗白玉床”这等被误解为艳诗的句子也被这些少女们日日诵读。
“你倒是悠闲,外面那些夸赞的句子可听着舒服了?”
池胥拿着一本册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正在给梁青顾将外面那些趣事的萍儿便试了个眼色。萍儿会意点头退下,房内顿时只剩下两人,气氛明显尴尬了几分。
这还是梁青顾从池府回来后第二次见过池胥,这段时间她虽已经是想尽了办法去接近他,但每次才刚走到他房门前,他就以“安胎需要静养”的理由让萍儿将她送回来。
这些日子别说想了解他的心思了,就连打个照面都难得。
今日他亲自前来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夫君终于肯见我了。”
池胥将册子丢在说上,眉头微微颤动了一下:“我并不觉得你想见我,毕竟你此时的表情并无半点欣喜。”不仅没感受到任何期待,反倒听出了一股子抱怨的味道。
梁青顾挑眉不做反驳,坐在屋中的摇椅上拿这桌上的册子随意的翻看起来,可刚看到一半她立刻惊起,正经端坐:“这是池家商铺的账目?”虽说这本册子仅仅只是平城内商铺的流水,但这一笔一划描绘的利润简直是高的可怕。
她在现代从商的时间也有四年之久,与池胥从商的时间如出一辙,可到现在她都不敢这般提价。上面标记的不过是些瓜果蔬菜以及寻常日用品,但每一次出货皆是几倍倍价格,当真有傻子这般捧场?
梁青顾此时的模样全都让池胥收在了眼底,不对,这表情太不对了。
若她真是乾元楼或者其他对家派来的人怎会不清楚池家商铺的经营模式?
可若说是自己冤枉了她,那他可真的不信。
从西越到东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细细调查过,与她所言的百分之八十皆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