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烧纸的手微顿,脸上却并没有半分惧色:“怕?为什么要怕,能有我这么好的儿媳妇,指不定母亲大人半夜过来还要夸我两句呢。”
以前她是不信鬼神之说,可直到遇见了嗔,她才明白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这东西。
不过她能力有限,即非道士又非高深,除了嗔她还从未见过其他鬼魂。
虽见不到,但并不妨碍她此时的敬畏之心:“母亲大人在这里呆的久了,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多说些话,母亲大人得多闷啊。”
之前的讨好确实是出于有目的,但此时她可是句句肺腑之言。
池胥见她这模样,只当是她太过于天真,虽不信她口中的话,却也并不再反驳,任由她一个人在墓前嘟囔了许久,直到太阳下山才收拾收拾离开。
“主子,还要去孟府么?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陈集在城中岔路口停住,这个点在去叨扰孟府显然有些不适合。
池胥端坐在马车内看了看靠在他肩头的女人,不是她是不是故意的,刚下山就喊脚疼,喊完脚疼就说头晕,头晕之后又是饿的胃里不舒服。
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会在他肩上睡着了,他可不想再听她在耳边闹腾:“算了,直接回府。”
梁青顾在他的肩头一动不动呼吸均匀,但当池胥说出回府那具话时,她的嘴角偷偷笑了笑。
那些不舒服的地方自然是装的,明知池胥对池鹤梦的感情不一般她又怎么可能任由其发展?
陈集坐在马车外,这一路上所听到的自然也得当做没听见,毕竟是主子们的事儿,他一个做下人的当然是说不得。
青娘子虽然顽劣,有时候动作更是匪夷所思,但他看的出来,主子对这青娘子不一般。
不管主子是不是真对青娘子有了心,毕竟青娘子是唯一一个住在池府的女主子,他们做下人的也自当得上心。
“许久都没这么走过了,脚底板都快走穿了。”梁青顾坐在床边揉着脚,懒散斜靠在软塌上。
这东齐的鞋子和她在前世见到的汉服鞋并不相同。
鞋底全是软的,走到山路上很是硌脚。
半天下来,脚背浮肿,就连小腿也粗了一圈。
“不过是走几步就成这样了,你还挺没用的。”
池胥坐在桌边品茶,身体端坐,摇杆挺直,并没有任何不妥。
若说哪里有疼痛,恐怕只有这肩头被压得有些酸胀。
梁青顾走到他身边,将他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不应该啊,平日里也没见夫君你怎么运动,今日又怎会这般淡定?”
虽然体质上面是有一些原因,但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多,平日里见到的池胥不是再书房坐着就是在床边靠着,能不动则不动,想今天要爬到山上这种活动,必定也得痛的皱眉。
“难不成,你有偷偷习武?”梁青顾笑着倒在他怀中朝他咧嘴一笑。
池胥神色一紧,抖了抖身子将她推了出去:“我是男人,自然与你不同。”
他确实有习武的心思,可他这身子,根本不是个习武的料,偷偷摸摸的背地里翻找些书籍笔画,但没有半分收获。
“你是我池府的女人,坐要有坐像,即非身子瘫痪就别动不动靠人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半分嫌弃,毕竟都是累了一天的人,身上难免有些汗味儿,他本就爱干净,自然不远梁青顾带着一股子味儿就往身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