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曾为齐姑娘写过一首诗传遍平城,所以平城人基本上都听说过此女。”
莲姨也是个明白人,见坊主这幅模样岂能不了解女人嫉妒的心思?
如今她跟着坊主办事,自然不能讨了坊主的不是。
“不过您也别太在意她,主子虽待她有些不同,但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可是您呐。”
这迎娶可比写诗要风光多了。
话虽如此,但梁青顾心里总还是有些不自在。
如今这齐娇娇刚回平成就将她从府中挤了出来,她若是常住……
那指不定就再也没机会回后世了。
见她这模样,莲姨就暗自懊恼不该多这嘴。
好端端的提什么主子写诗的事情!
“坊主,您就别担心了,您……”
“莲姨。”梁青顾将她要说的话打断,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几句安慰。
这种话听得多了只会让自己丢失危机感。
“有些事儿我自己心里也能明白,如今夫君将我弄来您这儿,可不就是惯着那齐姑娘?”
“这……”
莲姨虽不知道主子谋划了些什么,但自打坊主提到齐姑娘,她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无妨,不管怎么样,我好歹还是个正妻。”
梁青顾嘴角勾起,眼眶里多了些斗志和神采。
“正妻,正妻”自然贵在一个“正”字,只要这个这身份还在,就算拿齐娇娇真想嫁过来,那也只能被她约束。
她倒是不担心池胥真敢一封休书剥了她的身份,毕竟自己上面的,可是位当君主的爹爹。
现下她倒是有些明白了嗔的那句话。
“有时候假的也可以当做真的。”
等到了莲姨的宅子,太阳都多下一半了,拿着钥匙开了房门,这才看见缩在小房间里独子谋划的萧澄。
梁青顾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一扫方才的低沉:“你小子,还准备撒胳膊就跑?”
看了看四周的工具,只见药粉、麻绳、刀子摆了一排,各种型号款式的都有,活像个刑具场。
莲姨笑着给两位倒了口茶,指着萧澄的鼻子就笑骂了起来:“你这小子,来屋里也不找我拿钥匙,隔壁刘婶子撞见了还以为家里遭了贼。”
萧澄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被梁青顾摸了脑袋后,不仅没有面色好转,反倒是更为阴沉的缩紧椅子里。
“你不该过来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自己家还来不得啊。”莲姨冲着他就甩了甩满是脂粉气的帕子,萧澄闻不惯那味儿,捂着鼻子呛了好几声:“没说你。”
梁青顾自然之道他在说她,只是她还没想好这话究竟要怎么接。
这是她想来的么?
就算是她应承下来的活儿,那也是被逼的。
现在除了撒手干,还能有什么选择。
“怎的,你觉得一个姑娘家家就碰不得死人?那还是你见识短了。”笑着,就要伸手去抓桌上的刀子看看。
可手还没碰到刀把子,萧澄就像个猴儿一样窜起来将她的手背狠狠的排掉。
“别动,那东西不是给你用的。”
声音细微又瑟缩,却带着不容违逆。
“你这小子倒是犟的很。不就是个刀子,有什么碰不得。”
真不知他这生冷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在这个世道活下来的。
萧澄斜了她一眼,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