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大公子的脾气能容得下她这般胡闹,还好她是在我府上,若今日是在大司马府,只怕也是一场事端。”
池家对于这些礼节尤为注重,更何况还是贵客上门?
早上时也没见她这般能睡,哪想到一到下午站着椅子就倒了。
“话虽这么说,可浮商你不也忍住了?”温蔼将面前的山水画高高举起,但眸中却并未真正的在意这画中所映。
“若我没记错,你的脾气可比大司马还要厉害。当初在太傅府上念书的时候,你可丝毫微顾忌别人何家姑娘也是个女人,愣是将人家小姑娘的腿给打折了。”
这脾气直到认识景怀才有些好转,但也紧紧是稍稍好转而已。
若真发起脾气来,比谁都难对付。
可现在……
梁青顾小产的事情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今日却还敢这般安心的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可见他平日里对她确实不错。
池胥神情有着明显的停顿。
若不是今日温蔼这么直接的点出来,他还真未在意过自己情绪的变化。
梁青顾虽常常给他惹来不少麻烦。
但这段时间自己的情绪确实比以往要稳定许多。
就连府中更换饰物的开销也减轻了不少。
“她不过是有张能说会道的嘴罢了。”池胥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不自查的笑了笑:“当初对待何家姑娘那是年少不懂事,现在毕竟懂得多了,是个女人我还真能下狠手不成?”
再说了,梁青顾平日里马屁拍的厉害。
他听着倒也有些舒适。
“大公子突然说这些,想来也是猜到了她的身份。”
温蔼抿嘴一笑,并不否认。
“父亲虽未明说,但这些日子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
父亲毕竟是主君,就算他再亲民也得有主君该有的架子。
即便是欣赏浮商也不会时不时就送些礼品过来。
就连府中做的一些小食都不放过。
“前几日送来的那些衣料,我可不认为浮商你会穿。”
那衣料分明是女人最喜爱的颜色。
若是父亲有心仪的女子大可纳了便是,思来想去,有观察了几日丁福的态度,心里已然明了。
池胥将面前的茶抵了过去,看了眼还未有任何反应的女人,抿嘴摇头。
“你就真信了她的身份?”
他与温蔼也算是从小认识到大,自然是有些了解。
但今日他对于梁青顾的宽容,倒是出乎意料。
“本是不信的。”温蔼小抿一口,垂下了眼帘:“可方才进门是看到她那张脸,我信了。”
多少女子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对于梁青顾,他本也是这么认为。
可当他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鼻子和嘴巴时,他实在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像!
太像了!
王后就他一个儿子。
但梁青顾的口鼻却与他如出一辙,就跟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不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芥蒂,让我笑着接纳,还是有些困难。”
听他这么说,池胥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
难以接纳是人之常情,但看他这模样,想来对梁青顾并不讨厌。
“也唯有大公子能这般宽宏,只是不知其他人能不能像大公子你这般接受。”
梁青顾的手压得有些麻,刚准备挪动下姿势,却又听到池胥正在与温蔼说道她。
只好有忍着不适继续闭眼装睡。
“她的身份还是就这样的好,母亲向来注重这些,就算能接纳却也难办。更何况还有个虞夫人。”
温蔼说的倒也直白。
梁青顾听着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