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集……”
池胥此时恨不得将她的头拧下来,这女人怎么就这般不知好歹!
他本可以自己跑路,却还特意转头拉着她一起跑。
可她倒好,自己还没脱离危险就想着别人。
“这还不用你操心。”他冷不丁的训斥,拉着她的手就朝着田间窜去。
这边除了一条小道就剩下旁边的水田。
皆是一览无遗的地界,想跑还真有些困难。
陈集虽尽力抵抗,但还是有一人挣脱了陈集的束缚朝他们二人追了过来。
两人皆不回武功,在道上跑就等于等死。
跳下水田借由旁边的土砍做遮掩,尚有一线生机。
梁青顾瑟缩在池胥的怀里,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提刀的黑衣人就在他们头上,此时想动也不敢动。
感受到怀中的瑟缩,池胥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将手搭在了她的头顶,将她身子全都包裹在怀中,遮了个严严实实。
本是青天白日,梁青顾的视线突然变黑,身体竟渐渐感到安稳起来。
听着炽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竟觉得有些鼻头发酸,她将脸埋在池胥的胸口,手紧紧的攥着他胸前的衣服,这感觉是她最喜欢的,但此时却来不及贪恋。
黑衣人并没有放弃,反倒是小道上跳了下来,因为看不到他们二人藏在何处,黑衣人也不敢冒险行动。
池胥和梁青顾此时就在黑衣人的背后,只是旁边有一块土坎和杂草,这才看着隐蔽。
梁青顾的身体因为黑衣人的靠近而紧绷起来,池胥轻抚着她的头顶在她的耳边轻轻呼了句:“来了!”
什么来了?
梁青顾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股巨大了力量给按到,而且还是以脸朝地的姿势。
这里可是水田。
他们躲得位置,膝盖以下全都没入了水里。
梁青顾被这么一按,不仅人趴在了水中,就连脸也差点按到了稀泥里。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她本能的想要挣扎。
但双手双脚全被池胥禁锢住,并不能动弹。
只听见刺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她闭紧了眼睛,就算透不过气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黑衣人听到了轻微的声音,便立刻转身提刀刺了过来。
但等他抽刀一看,却只见土坎边的杂草,并没有他们的声音。
黑衣人在此处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不敢停留,拔起腿就朝着更远的地方跑去。
见那人依旧没有再回头的心思,池胥这才松了手中的力度,两人从稀泥里将头给抬了起来。
只是他们忍不敢轻举妄动,这边除了竟有的土坎和杂草并没有任何掩饰,黑衣人虽跑远,但若是转身,也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若非他们真的消失,两人皆不能移动。
梁青顾连忙擦了擦鼻孔出的稀泥大口呼吸,真是还没被人杀死就差点被池胥给淹死。
一个大活人在水田里给淹死了,岂不是比被人追杀还要可笑?
她刚想转身瞪池胥一眼,却见他也是一脸黑泥的模样。
那泥土又脏又臭,平日里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儿此时却变成了一个黑泥鳅,引得梁青顾也不由偷笑了起来。
池胥送了一口气,冷瞥了她一眼。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真当她自己比她好?
还不是一副土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