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让啊,今日新太守上任,北城全都要清道儿了啊!”
梁青顾闻声看去,只见一副官兵在没个摊贩前呵斥起来。
人家好不容易才摆摊,现在才摆了半天就让人撤摊儿自然是不满意,一个个嘴里怨声载道,难免有些刺耳的话传出来。
“什么太守啊,只不定比上一个还命短呢!”
“是啊,隔三差五就换个太守来安排咱们,最后也没见咱们茯茶的盐有着落。”
池胥怎么说也是梁青顾的丈夫,就算感情不深,那也轮不到别人来编排,特别是说他短命,那可不成!
要是这么快就死了,那她怎么办!
梁青顾在人群中挤了挤,走到一个小摊旁边:“大姐,小女子初到本地,可否告知一下,这个官盐……是什么情况。”
梁青顾的口音和衣着与南理人皆不相同,茯茶郡虽已归属东齐,但许多百姓人会有些排外。
那刚被撤摊儿的大姐瞧了瞧梁青顾的模样,穿的倒也像模像样,看上去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笑的又那般甜,心中的排斥感也自然少了些。
“这年头没想到还有人不了解这官盐案的,来来回回都死了好几个太守了,就为了调查这官盐失踪的案子。”大姐显然对这事儿很不满,可不嘛,没了官盐,平日里上吃饭可咋办?
又见了见还在一旁清理小摊位的官兵,连忙凑过身去附耳,“鬼晓得这官盐是被偷了还是他们做官儿的自己拿了,太守死了这么多,可这些县官儿一个都没出事。”
梁青顾被这大姐说的越来越没底,双手不由在身前攒紧,面上也没了个好神色。
这位大姐说的对,官盐一案绝非像对外宣传的那么简单,前几任太守死的太过于莫名其妙,很显然,是偷官盐的人报复。
但就算要报复也不该只针对太守,官盐丢了,县官应该才是最先侦查这件事的人,直到侦查不出来,这才会向上头说一声。
看来茯茶郡的地方官一点也不干净,幸好她先来了,撑着池胥还没到,还能看些茯茶郡的本来面目。
马上要入住的太守府并不难找,随意问了问路人,也就知道了个方向。
梁青顾装作闲逛的路人在太守府门口盘旋,若是平日,必然有人怀疑她的动静,可现在,这些小官小吏真忙着收拾府邸讨好池胥,根本没这功夫在府外面下心思。
茯茶郡下设有三县,欢齐县、枫桥县还有牧县。
而门口这身穿官袍的三人,想来就是三县的县令了,此时正窝在一块商量这今晚的计划。
声音不大不小,梁青顾也刚好也能听个清楚。
明明官盐之事迫在眉睫,可这三个人哪里有半点担心的模样,反倒是计划着如何给太守接风,如何在太守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但梁青顾也是在现代磨练多年的人,官场职场相似,都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她也能够理解。
只是没想到这群人竟如此没眼色,明知新来的太守已经娶妻,竟还给他安排了十个美女在屋子里候着。
梁青顾气急,若非还想探查更多,她很不多直接亮明身份,上去给这几人就是一对教训。
都这节骨眼上了,不想着如何跟太守解释官盐,竟想些下流之事来。
“没事,听闻这池太守就好这一口,在平城都养了一园子姬妾了,如今只身来茯茶,没个美人伺候必然不习惯。”
“是啊,虽听闻池太守几月前娶了个新夫人,但到现在我们也没打听出什么来,既没名气也没身份,想来也不足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