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集从梁青顾的脸上看出了不解,只觉得也难怪,夫人在西越长大,又生在农家,对于当年北牧发生的事情不知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夫人可知道当年池家军进攻北牧一事?”陈集低沉的说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残酷的事实。
“可是说的血城?”梁青顾脑子里想到当初在血城时,钱将军与她所将的那些事情来。
当初池家军进攻北牧,整个城池全是尸体,鲜血遍地,因此也被叫做血城。
陈集抿着唇,点了点头,说的正是血城。
这晨月的事情,却要追溯到血城之前,“夫人可知当年为何大司马会领兵进攻血城?主君宽厚,像这等毫不留情的血洗城池可就这一次。”
梁青顾垂着眸子思索,点了点头。不错,按照现在的情况来开,主君劝降北牧,收编南理,甚至是与西越交战,都没有下过如此重的狠手,更像是有意要何必一般,所以并没有在城池中践踏的太过肆意。
但血城一事,显然有些不同。当时整个城的百姓都死光了,池家军占领血城,这才又了今日这般模样。
“可是因为文帝一事?”
陈集没想到夫人竟然能猜到,有些惊愕的点了点头:“正是。”
这件事情,在她刚来东齐时,池胥也隐隐约约的提到过。
文帝在世时,天下本没有四分,皆是一统山河。
后,各诸侯占领封地,本该是相安无事的过日子,然后世世代代继承这般模样,可偏偏北牧那边闹出了幺蛾子。
北牧掳走了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想要自己称王。
文帝可是主君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自家哥哥的命被北牧的人夺走了,自当是得亲自多回来。
她之前也因为此事佩服过复须。没了文帝,复须也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可他却想着先收归天下,再称王,要不然只觉得对不起这江山,对不起自己的兄长。
五年前血城一战,陈集也不过十二岁,当年他虽未经历过,却也是听过百姓们口口相传的惨状,听的让他浑身颤抖,更是害怕。
“可夫人知道,出这主意绑架文帝的人是谁么?”
“当初夫君说过,这主意就是北牧王出的。北牧王明知池家军占领血池却不敢声张,可不就是因为有把柄在……”
梁青顾将话说道这儿突然怔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的双眼,心中更是颤抖了起来。
陈集的话,都说道这个分上了,梁青顾在不明白就是真的脑子出了些问题。
晨月是北牧人,而梁青顾恰巧又怀疑这中间的关系,找这么说来……
“难不成,晨月是北牧王的孩子。”
梁青顾倒吸了一口气,现在想象的当初池胥的那句话:“晨月是官家的小姐。”
“官家”可不就是臣下会皇帝的尊称么!
而且当年的北牧王只是诸侯王,诸侯王的孩子,在这个年代也都是以“公子,小姐”为称呼,例如大公子温蔼。
只是官家小姐也有大臣之女的意思,所以梁青顾并没有多想。
如今这一看,晨月的仪态得体,还有她顾全大局的气量,倒也确实像在皇家才能养出来的模样。
虽然北牧王当年也只是个诸侯,但也是一方土地的霸主,北牧王的女儿,也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