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告诉我,你无意皇位,让我不要过于难为你,顺着你是没错的。”
顾流夕想了想,还是将先帝临死前的话说了出来。
四岁时见到的少年虽然脚步匆忙向门外走去,可眉宇间的俊逸脱俗唯独他有。八岁时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看那已经越来越阴郁的青年对着他那向来不受宠的皇兄笑的温柔,他心里生出许多羡慕之意。
似乎初初两次相见,他都是躲起来的姿态。
“你父皇倒是没有老糊涂,看着昏庸,其实心里算计的明明白白。”宁久前几辈子没有和顾流夕说过这些话,自然也没有听到顾流夕方才的话。
经历的事不同,心境便不同,心境不同,说话做事也就不同。
先帝将他看的明白,他心狠手辣不假,为了一己之私将楚国搅得一团乱也不假,可他对皇位没有兴趣,这天下依旧会姓顾。
先帝也知道他见了太多恶心事,对于顾流夕这般心思纯粹的少年会有些心软,从而辅佐他重整楚国。
第一世的确如此。
他对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孩子心软了,少年总会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对他笑,好似小猫露出肚皮一样的撒娇。
可如今,他哪里还能心软的起来?
是不敢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