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中书令是长公主的人是不是?”
顾流夕抖着声音问。
宁久这才发觉出他有些失常,“是。”
“那长公主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顾流夕捏紧手中之物,眼中血红一片。
“你……”宁久这才发觉,顾流夕手中拿着的便是一张写了楷书的白皮。
此前该风盛行,保存白皮的手段也日益精进,若是好些的,便可以使剥下来的皮维持着初时的模样。他虽不研究此道,可他看上一眼也知道,白皮的主人定是个美貌的女子。
颈后的这部分皮肤那般细腻,可以想像,若是它的主人垂头时,白皙的脖颈纤细脆弱,该是何种的风情。
“母后生前活的处处精细,日日服用养颜之物,生怕自己年纪大了便不美。她一向是温柔的,不像其他妃子那般有着丑恶面容,可如今……我竟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顾流夕抚摸着那张白皮,眼中血红一片,声声泣血。他的眼中不再是少年人的纯粹,宁久太熟悉了,那种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目光,这个人就曾用这种目光看着他,质问他为何不曾爱他,眼前之景与前生种种在这一瞬重合。
蓦然间,宁久好似知道了为何这个孩子会变得那般。
他前生错过的,却猝不及防在今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