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眼里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年。

    顾流夕，你纠缠了我那么多辈子，害了我恩师的女儿，强迫我同你夜夜春宵，老子今生却大人不计小人过，想着顺手帮你收回政权，把已经烂透的楚国重新扶起来，你却要这么死了。

    老子上辈子被鬼迷了心才会在你快被暗杀的时候替你挡了一箭，那是老子自己的事儿，老子用不到你今生来还。

    “顾流夕！老子真是欠了你的！”

    宁久重重一拳打在地上，粗砾的石子割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流出，此刻，他的脸上不是淡然，而是痛苦。

    一个人同一个人纠缠了几辈子，他的恨还会只是单纯的恨吗？

    从上辈子他为顾流夕挡了一箭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

    顾流夕的父皇让他没了爹，打碎了他一切的幻想，他便要霍乱这楚国，要以此泄愤，看看这无上权势是否当真如此好。

    可顾流夕，却偏偏喜欢上了他。

    不管不顾的，飞蛾扑火一般的喜欢上了他，被他扎的满手是刺也不愿意撒手，执迷不悟却又可怜且可叹。

    “咳……”本以为无望的时候，顾流夕突然轻咳了一声，嘴里的水被吐了出来，“咳咳……”

    宁久不知自己此时是何种心情。

    说不上来。

    侍卫已经从他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他们，宁九重刚跪下要开口复命，就见宁久重重扇了顾流夕一个巴掌。

    顿时，安排在嘉州的侍卫连同从京带来的侍卫一齐低头。

    “叔父……”顾流夕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疼的脸，眼中隐约有着伤心。

    宁久抖着声音问：“高兴了？嗯？差点死了，是不是喜欢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