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犹豫说道：“不会是练嘴吧？”

    小蛇想到就说了，他觉得在猜这个问题上，答案通常都是简单得让自己震惊，上次猜东西就是，所以不必想到能高明到说服自己的答案才说。

    “嘴？”姚阳朴一愣，这个回答与他的预料完全不沾边，姚阳朴好奇问道：“练嘴？为什么想到练嘴？”

    小蛇说：“把‘气’直接从嘴里射出来，这样不是直接得很、快得很吗？”

    姚阳朴闻言“哈哈！”大笑，点头称：“是是是……不过就是可惜了，再也看不到高手们一边喝茶，一边与人交手的潇洒情景了，因为要用到嘴嘛。”

    姚阳朴还想到，那样就绝不会有人敢在对手吃饭的时候偷袭，尤其是吃米饭。

    姚阳朴笑了一阵后，连清了数声嗓子，正色说道：“这个方法比你想的可要深奥许多，而运用的时候比你想的还要直接和简单。”

    姚阳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它练的是——死穴。”

    死穴？

    这个答案真是小蛇没有想到的。

    首先，师父姚阳朴说了，这个方法另辟蹊径，是以前没有的方法。而寻常的内功修炼都是与经脉和穴道有关，所以小蛇完全没有往任何的穴道上面联想。

    但实际上，寻常的内功修炼虽与穴道有关，却又把穴道之中的死穴排除在外，所以从这点上说，它又确实是另辟蹊径，与以往的方法完全不同。

    这个答案虚虚实实，看似简单，实则很难猜到。

    小蛇看向师父姚阳朴，并没有借姚阳朴酝酿情绪的空子发问，只等着师父姚阳朴继续说下去。

    姚阳朴停顿够了，就自己说道：“死穴是要害，是要命的弱处，这是谁都知道的。

    “其道理也很容易理解——外面薄弱，里面重要，任何力道加诸于死穴之上，都等于直接能伤害到人的根，人的魂魄。

    “所以死穴是人的大麻烦。

    “练武之人都对死穴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它不仅没用还很累赘，但《二……”

    姚阳朴差点脱口把秘籍的名字说出来，但他马上收口，把这留作悬念，说：“但这个方法，不把死穴看作是一无是处之物，因为它秉承佛家智慧，能以‘寸有所长，尺有所短’的绝对之理来看待一切，也包括人人忌讳的死穴……”

    在这儿，小蛇忍不住要打断了师父姚阳朴的话了，问道：“书上是这么说的？”

    这听上去完全是吹嘘自己嘛！

    小蛇问：“书上说，自己不与凡俗同一观点？而是秉承佛家智慧，找出了死穴的大用处？”小蛇摇摇头感叹道，“这哪是书，哪是传道育人的书啊？简直是一个人在炫耀自己，脸皮着实有点厚了。”

    “什么？”姚阳朴一听就不愿意了，眼睛不仅睁了，而且瞪了。

    小蛇也从姚阳朴的眼睛，看出来师父姚阳朴确实是熬夜熬得不轻，刚刚的闭目养神不但没有能让姚阳朴变得精神些，反而让他的眼睛现在有一些发红。

    姚阳朴这两只眼，一只伤过，失去了眼珠，是黑洞，一只现在又发红，看着很诡异。

    姚阳朴挺大的声音说道：“不是书里说的，是我说的！

    “是我的感觉，是它应得的评价！

    “不这么说，你能知道这道理来得有多不易吗？

    “约定俗成，是最坚固的牢笼，与众不同，是最艰难的成就。

    “在众口铄金之时，难道是那么好出现不同的声音吗？

    “在狂澜压倒之时，有几人能有魄力去迎面抗衡呢？

    “学理先于学艺，人可以不精艺而不可以不知理，你都知道吗？不该知道吗？”

    “不是、不是、不是，”小蛇连忙一个劲摇头，解释，：“我只是觉得，那话要是书里讲的的话，可就有点炫耀了，自己夸自己这种事——浅薄得很。

    “不过既然不是书里讲的，而是别人讲出来的，那自然是对书的认同了，就、就是很好的事了。

    “说明它很好，很厉害，很了不得。”

    乖乖，小蛇忘了不能说师父赞同的书的坏话了。

    “嗯！本来就是。”姚阳朴这才作罢，他也没有真生气，就是本能地听不得传自神的绝学被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