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靠近,低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愿错过她脸上的神情,宋诗瑶手撑着床单想往后退,苏沉握住她的手,语气强势,“说话。”
他有点急了。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令人生畏,宋诗瑶火大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让我说我就得说,凭什么啊。”
“我还生气呢。”她气呼呼的,胸膛剧烈起伏。
她气什么,生气的分明是他。
“我以为你身体不适,一直在担心你,想给你送饭到男寝,问你吃什么你不回。我去厨房一看,好家伙。”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宋诗瑶逼近苏沉,用手指戳着他胸膛,“我在担心你,而你在和别的女人调情!”
苏沉愣住。
宋诗瑶冷笑一声,“我就像个傻子,我不应该担心你!”就得让你自生自灭!
过了一会,苏沉才回过神来,低低一笑。
她是在吃醋。
苏沉心情愉悦,心花怒发。宋诗瑶怒火中天,他居然还笑,是笑她傻。
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宋诗瑶拉过被子盖住脸,“滚,你快滚,我不想看见你。”
狗男人,臭男人,嘤嘤嘤还笑她,从未有一刻觉得苏沉如此可恨。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得到了就不珍惜,呸,根本就没得到过。
此话说出后就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听到轻轻的关门声,苏沉走了。
他·居·然·真·的·走·了。
宋诗瑶反而更生气了,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我让你走你就走,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嘶……压到脚了,疼。肯定是因为她的话生气了吧,但……她不是故意想说出这种话的,只是想让苏沉快点吃饭别管她了。
农民伯伯辛苦种的米饭凉了,让他快点吃饭而已QAQ。
他真的走了吗,把她扔下,不想和她做朋友了吗?
这么一想,宋诗瑶更委屈了,嘀嘀咕咕小声骂他,“坏男人,人家再也不和你好了。”
内心:你快回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门轻轻掩上,脚步声渐进。宋诗瑶掀开被子,和提着东西回来的苏沉对上目光。
上帝听到她心声,宋诗瑶表面傲娇,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看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还对苏沉笑她的事情耿耿于怀。
苏沉眉眼舒展,拿出一双拖鞋,蹲下身,脱掉宋诗瑶的跑鞋,为她穿上。
宋诗瑶第一反应,还好她没脚臭,不是香港脚。
“去给你买拖鞋,跑鞋不方便。”
“没笑你,在笑我自己。”
“我没生病。”他顿了下,不愿继续说细节,“程浩听我会做饭,找我帮忙。”
总不能说,先前不冷不热的因为见你和时星澜太亲密,吃醋。这样她会为难,现在时机未到,他得再忍耐一会。
“没回消息是因为我在忙,和庄依琳没有关系。”这次他声音带笑,“我们初中一个学校,一个班,不过毫无交集。”
可以想象得出,庄依琳一次次主动找苏沉聊天,苏沉这性子,鸟都不鸟人,这话宋诗瑶信的。要是真有什么关系,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现在呢,她醒悟。
“本来做完饭想来帮你摘水果。”苏沉挠挠眉毛,“开小灶给你炸猪排,来晚了。”
他就比时星澜晚了一分钟,只能眼睁睁看着时星澜抱着她出来,看到她受伤,那一刻不知有多急。
宋诗瑶很感动,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憋出一句,“快吃饭吧。”
宋诗瑶光荣负伤,葛明亮让她后两天就待在寝室休息。这两天,一日三餐全是周闲瑜、苏沉、时星澜买好送来,就差亲自喂她吃饭,宋诗瑶内心咆哮:我只是脚崴了,不是腿断了!
她受不了这封闭式寝室,怀念前两天下地拔黄豆的她,那是宋诗瑶逝去的青春。
好在熬过这晚,吃完早饭就能回家。
第二天,和来时一样坐大巴回家,宋诗瑶照例和周闲瑜坐一块,车刚开五分钟,周闲瑜突然说,“瑶瑶,我想上厕所了。”
宋诗瑶犯困,敷衍道,“那你去拉呗。”
周闲瑜满脸痛苦,“可现在是在车上……”
宋诗瑶打起瞌睡,随口乱说,“那你把屁股伸到窗外拉,要我和你换个位置吗?”
周闲瑜:“……”她说不出话来,甚至屎意都憋回去了。
车才开了十分钟宋诗瑶快眼皮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