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放低了身姿问他，“闹闹为什么讨厌我？”

    小家伙低着头，缓缓摇了摇头。

    他对他好，他能感受得到，可是……“你不是我爸爸。”

    都说孩子忘性大，可闹闹却始终记得顾靖远，那个抱着他长大，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碰倒他面前的“爸爸”。

    许安好听不见一大一小两人在说些什么，可是看见萧衍出现在幼儿园，她下意识的将闹闹在幼儿园打架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对于闹闹来说，爸爸这两个字太敏感了。

    她把闹闹拉倒背后，双眸燃着怒火，“萧衍，你都教了闹闹些什么！闹闹在学校打架是不是跟你有关？！”

    “妈妈，是我的错。”顾靖远死后，闹闹也逐渐明白了顾靖远回来的可能性很小，没有顾靖远宠着护着，他终于还是渐渐淡忘了那些年的记忆。忘记了岁月，改口叫了妈妈。

    即便那些记忆淡了，顾靖远却始终在闹闹的心里没有淡去。

    小家伙轻轻拽了拽她的手，垂下了头，“老师叫家长，他是帮我的。”

    许安好这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抱歉。”

    “没关系。”萧衍站了起来。

    她态度疏离而客气，“闹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今天麻烦你了，以后你不需要浪费这种时间。”

    萧衍黝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单薄的身形，“我们还没有离婚，离婚协议我从来都没签过字，也没有去公证过。”

    这些年，萧衍对她始终不曾放手。

    她不再怀疑萧衍的真心，可她却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立刻去民政局。”

    “我不愿意！”萧衍向她面前走两步，站定在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颚，强行对上她的眼睛，“你可以不要我，可是闹闹需要爸爸。闹闹还小，他成长过程中需要一个爸爸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