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旗人不该照顾旗人吗?呵呵,只能说你太天真了,能担任乡试考官的基本都是清流,对于清流来说,名声是最重要的,而且顺天考区在天子脚下,中枢的眼面前,捞钱是很难的,因此为了邀名,旗人的主考官只会更严格要求旗人考生,相反要是民人官员充当主考官,为了避免旗人的反扑,倒是会放旗人考生一码。
好在,全庆的要求再严格,他也不能轻易违反了规矩----至少在乡试中,旗人是按比例获得通过的----因此只要不比别人更烂,苏子辰还是有极大的希望获得举人头衔的······
结果自是不出意料,虽然名次不高,只有一百一十三名,但苏子辰还是得了仕途上最重要的一张文凭----平常人,如果不能考中进士,凭着举人的身份也能当官了----对于苏子辰来说,虽然有世管佐领的虎皮,但举人资格的获得也能让他加持了文臣的光环,使得日后清流们也会对其多少有几分宽容······
“宸大,我准备去山东了。”苏宬获得贡士的喜悦很快被一个突发事件给冲淡了。“漕运总督文彬大人给我安排了个委员的位子,所以来年的春闱,我就不参加了。”
旗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因此虽然文彬是正白旗满洲、恩铭是镶白旗满洲,不是一个旗的,但恩铭家里能打通文彬的关系,苏子辰并不意外,只是对于恩铭放弃会试有些惊奇:“虽说新甫兄几科不第,但未免不能再奋力一搏······”
恩铭苦笑一声:“我和宸大你不能比,家道早就中落了,能进京读书中举都是承了文格先生大人情,总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花人家的钱。”
恩铭没有说的清楚,但文格和文彬的名字一入苏子辰的耳朵,苏子辰就把两个人关联起来了,因此对于恩铭的苦衷,苏子辰深表同情。
是的,他的的确确想把恩铭收拢到手下----恩铭现在是保守派,但以另一个时空中恩铭的表现来看,实质是务实派,完全可以对其进行改造使之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问题是他总不能让恩铭干等着自己会试高中吧。
万一,今科不中,那不是又要耽搁人家三年吗?
所以,叹息良久,苏子辰问道:“委的什么差事?”
“还不知道,大约是河道上的吧?”
“治河?”前不久苏子辰还问过黄河北泛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自己的一个朋友就要参与进去了。“难啊。”苏子辰可不看好清廷的动员力,也不看好文彬有这个能力治理好大运河淤塞问题。“新甫兄可是给自己找了大麻烦啊。”
“总得有人去做吧。”恩铭如是说道。
苏子辰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漕督之下不置属员,文彬大人给新甫兄什么身份。”
恩铭苦涩的摇了摇头,苏子辰立刻变了颜色:“岂有此理!”
恩铭急忙打断道:“宸大,文家与我有恩。”
苏宬一边窃喜,一边做愤愤然状:“有恩也不该如此糟汰人,也罢,新甫兄,我出银子给你捐个六品官身,是朋友就别拒绝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求日后要新甫兄搭把手的时候,新甫兄不加推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