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股票交易的相关法律还没有完善的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股票经纪人最大的权利就是能了解所经手的股票的优劣,也有机会自行投资他所看好的有最大潜力的股票,故而穆斯塔法并不单纯靠中介经纪的收入过活,他同样购买了塔塔纺织厂500英镑的股票,和苏子辰一样是塔塔纺织厂的一名小股东。
“根据塔塔纺织厂的股票章程和股东权益书的规定,塔塔纺织厂在投产的前两年,也就是1876年12月前不进行分红,正式分红将在1877年开始,每年分红两次,非固定红利。”固定红利也就是年息,一般是大型企业或国债部门发行的,像塔塔纺织厂这类的初创企业,只能按实际盈利发行不固定的分红。“不过塔塔纺织厂承诺红利将不低于股票面值的7%。”
收了钱的律师勤勤恳恳的向苏子辰解释这他的应有权益,说起来这个红利已经不低了,想想也是,如果太低的话,钱还不如存银行呢,更不要说塔塔纺织厂是印度人开的工厂,先天上抵御风险的能力不足,非得用高红利才能吸引投资者的青睐。
“鉴于苏先生并不居住在印度,所以,塔塔公司会将红利转入您指定的银行账户。”律师继续道。“所以,希望您尽快提供相关的账户,以便我能书写相关的法律文件。”
“正巧,前几天我刚刚在威斯敏斯特银行孟买分行开设了账户。”苏子辰回答道。“宝贵,去把存单拿来。”趁着杜宝贵去拿存单的时候,苏子辰冲着塔塔问道。“塔塔先生,你可以接受我将未来十年内的应得分红作为追加投资吗?”
塔塔马上计算起来,若是按最低7%的红利来计算,1.07的10次方,四舍五入后约等于1.96715倍,也就是说如果其他股东不做跟投的话,苏子辰12年后的占股比将扩大一倍,但如果分红能达到10%的话那届时苏子辰的占股就将达到现在的2.59374倍了,万一盈利更多、分红更多,天哪,塔塔不敢继续算下去了。
“苏先生,”算清楚账的塔塔原本是想婉拒苏子辰的提议的,但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忽然灵光一现。“你的意思是想要挟其他股东同比投入?”
苏子辰赞赏的笑了笑:“塔塔先生果然是一颗智慧的头脑,是的,70英镑也好、700英镑也罢,对于年收入2万英镑的我来说,只是一个小数字,但如果塔塔纺织厂能给快速发展的话,未来带给我的收益就将更加丰厚,所以,我不需要现钞,我完全等得起。”
塔塔倒是很沉稳,没有被苏子辰的话刺激到:“苏先生,感谢你对塔塔纺织厂前景的看好,但市场是有风险,当然,区区1000英镑的投入对您来说并不太过紧要,但是其他股东的利益我必须兼顾,所以不能不予以应得的分红。”
苏子辰看了看同样关心自己提议的穆斯塔法·赛义德,笑着说道:“其他人完全可以领取应得的分红,但我希望如果有人跟我一样愿意加速塔塔纺织厂发展的话,可以获得塔塔先生你的支持和理解,毕竟,我希望加强彼此的关系,更好的推动塔塔公司的发展。”
贾姆谢特吉·塔塔沉思起来,好半天之后,他说道:“纺织厂本来就有计划利用盈利进行发展,但如果苏先生愿意和塔塔保持长期合作关系,我本人是乐见其成的······”
根据苏子辰的意见,律师做好了法律文书,苏子辰在自己的那份上签了字,塔塔也在权益书和委托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契约算是达成了,随后,几人一同前往了威斯敏斯特银行,苏子辰取出1050英镑的存款,将其当着律师的面交给塔塔和赛义德,至此合约生效,不过苏子辰并没有马上离开威斯敏斯特银行,而是将到手的塔塔纺织厂股票存进了银行保险柜,以免环球旅行中将其不慎遗失······
跟塔塔约定了定期通讯之后,苏子辰跟几人告别,独自从威斯敏斯特银行回到旅馆,甫一进旅馆的门,就看见凯恩斯坐在那里喝着茶----所谓好事成双,凯恩斯带来了东非舰队司令部批准苏子辰等人登上亲王阿尔伯特号参观的消息,明天上午,苏子辰便可以登上这条4000吨级的二等铁甲舰考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