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娘的。早听说这条路上有很多碰瓷的，今儿还真让老子给遇见了？”看着地上始终不动弹的男人，面包司机的耐心也被磨的差不多了，“死老头你走不走？真准备在我这儿找活干呢？”

    马路上，很多人都停下脚步，围在一起对着地上的老头指指点点。

    有人在一旁附和，“大爷，你别装了，赶紧起来吧。我刚才都看到了，人家司机真没碰住你。”

    “现在这些碰瓷的，都是那些坏人变老了。”

    “这都还不起来？干脆报警把人抓了算喽。同情心也不是这样被利用的吧？”

    马路上的议论声，宋晏和苏芍听不见。

    他们只能看到旁边围着的路人、车辆，越来越多。

    宋晏没说话，可他手指动了动，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唉，估计是碰瓷的。我前一段时间看了新闻报道，说这条路上最近有很多老人碰瓷，让司机注意安全的同时也要小心。”苏芍出声解释，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宋晏转头，很凝重看了她一眼，“你学什么专业的？”

    “新闻啊...”苏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既然你学的是新闻，难道不知道遇见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最重要的就是求真？”宋晏声音很冷冽，像是刀刃结了层冰，猛地戳在苏芍的心窝上，让她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狭隘，肮脏...

    苏芍绷紧了唇，眼窝有些酸涩，喉咙干哑到撕痛，“我...”

    宋晏看着小姑娘脸色煞白，黝黑的眸子氤氲了一层水雾，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重。

    “...抱歉”宋晏语气稍稍放软，不等苏芍再说些什么，他直接开车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