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装里，你自己去找吧。”

    “西装在哪里？”她边说边四处在找。

    卓远航趁她不注意，把她推倒在床上，他也跟着躺下，还把方芷琪的肚子当枕头，“好了，很累，让我垫一下吧。”他闭上眼，不停地用后脑勺的肚子，觉得软软的，有趣极了。

    方芷琪则是一脸的惊讶，这混小子别是个傻的吧，怎么把她肚子当枕头了。

    她立起头看着枕在自己肚子上的男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双手撑在旁边，手肘处着力，也不敢碰他，用力推了一下他的头，却失败了，“走开啦，你这家伙瞎的吗，没看见旁边那么多的枕头！”

    “要不把这肚子用八十万卖给我吧，别用力，很硬，刚才那样才软，这种天然带温度的枕头比任何枕头都舒服着呢。”卓远航一边笑着，一边不停用后脑勺敲着肚子。

    这感觉对方芷琪来说真是要命，需知道她的肚子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啊！这卓远航不仅用言语调戏了她，还用头勾引她，真是可恶得不行啊。

    “一看见就想笑，但是，不该笑的，有罪的人根本没资格笑。”卓远航闭眼苦笑。

    “什么？有罪的人？”虽然他是个坏家伙，但不至于说是个罪人呀！

    “这件事，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告诉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卓远航朝她的方向仰着头。

    合着她听他说心事，还是种恩赐了？听人家倒垃圾，还得报答他向你倒垃圾，这逻辑怎么想怎么诡异。

    “你真是太搞笑，你别告诉我，这人情还不想欠，快走开快走开……”说着就要推开卓远航，坐起身来，结果当然是被他再一次推倒下啊，还得再被他后脑勺用力蹭两下呢！

    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这男人，方芷琪干脆就接受现实，“既然肚子都给你垫着了，你就说吧。”

    卓远航闻言，枕着她的肚子，倒是觉得足够安心地把这件自己放在角落很久的事情翻出说了，他望着天花板出神，就像是思绪已经飘回到三年前车祸发生的那天。

    “我哥是我杀的……”这是卓远航的开场白，他终于愿意袒露这件一直压抑在心底三年的事情，还像个孩子一般在方芷琪的怀中无助地哭泣。这时的他还未意识到的是，他何其幸运地找到了他愿意袒露心迹的人。

    三年前的那天，天气晴朗，余筱汐因为要实习所以没参加他们的野餐活动，在回程的时候，卓远航的哥哥太累所以换了他驾驶。

    车辆走在偏僻的公路上，车速飞快，忽然攒出了一条大型犬，他为了躲闪狗狗，控制不住车速较快的车辆，撞到路边的山壁上翻了车，跟在他们那辆车后的摩托车也发生了追尾，摩托车快速撞进了贴着地面的车对车内的人造成二次伤害。

    结果，他的哥哥和大嫂，也就是卓乐的父母，当场死亡。

    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血流满脸无法动弹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的手因死亡而无力地耷拉在他的眼前，他泪流满脸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自责、愧疚、罪恶感都无法形容这件事对他的创伤有多深……

    方芷琪默默地抱着他的头，让他安心地在自己的怀中哭泣，也希望用这种方式安慰他，给他酷寒的心灵一点温度。

    原来那次在地铁腿痛成那样，并非只因被花盆砸到，而是车祸造成的断腿在前，花盆砸到了旧患，怎会不疼痛。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这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她有种想护着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