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正盛。

    星期五上午没课。

    张艺踏着步子，刚准备去看个展，迎面却撞上了匆匆忙忙跑过来的苏暖。

    “苏老师，您过来是……”

    “当然是请我们的大功臣吃饭了，怎么样挑个地儿，这次公司报销，想吃什么吃什么，千万别给我省钱……”

    “嗨，其实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

    苏暖一脸严肃：“我跟你说啊，大老板抠门的很，昨天那顿饭说是要买单，可他呢，打个电话就走人了，这顿我说什么都得吃回来！”

    张艺：“额，那也行。不过咱俩这么出去，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苏暖：“那就点外卖，挑贵的点！”

    “好勒！”

    张艺弱弱的说。

    学校画室。

    “所以，大老板那边是让您过来看着我？”

    “瞧你说的，这是上面对你重视的表现。主要是考虑到你现在身份比较特殊。”

    “上面跟我有仇吗？”

    “什么意思？”

    “难道您不觉得，您过来其实更惹眼吗？”

    “额……”

    别扎心了行不行？

    苏暖快哭了。

    “但我真不需要，说实话，您在这我反倒不好发挥。”张艺婉言谢绝。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苏老师现在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他这个打工人，马上就要成为无业游民了啊。

    “复赛的画作您放心，我肯定准时教！”

    人孩子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他也不能一直黏在这啊。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

    请走了公司给准备的“保姆”。

    张艺又开始了他的日常。

    下午去教室上课，刚一进去就看到班里的学生，相比以往似乎更加兴奋。

    张艺不用听也知道，肯定是因为传艺的事。

    “哎，你们说传艺大师长什么模样？”

    “啧啧，能画出那么优雅的画作，我估计是个翩翩公子……”

    “那可不一定，我听我爸说，画作那么老练，肯定是个老头！”

    翩翩公子？

    老头！

    貌似都跟他不沾边啊。

    就咱这么英俊潇洒的小哥哥，谁见了不翘起大拇指，称赞一声俊后生？

    “咳咳，好了，大家把手头上的事儿放一下，咱们今天考试！”

    讲台上的老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像是练了踏雪无痕。

    “考试？考哪门子试？”

    有学生啥东西都没拿，本来是想睡一觉再回宿舍的，现在心里有些慌。

    “期中考试！”

    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

    “我记得咱们这专业没有期中考试啊？”

    又有人开口了。

    很显然也是心虚。

    “临时加的，不行？”

    老头有些不耐烦。

    “那考什么？”

    “雪中白鹭图和自画像，你们挑一个吧？”

    “啥，要考传艺大师的画吗？”

    “我说你们这帮学生一个个的，问东问西的有什么意思，你们不选我帮你们选，就雪中白鹭图吧，让你们画油画也确实有些勉强！”

    老教授选了画。

    紧跟着就开始考试。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画到最后，老教授踱着步子开始评分。

    “你这树画的是什么？吓死我了，六十分！”

    “这白鹭也太丑了，你小子就算没见过白鹭，难道不知道上网搜图？”

    一路评价过来，众人闻风丧胆，有种被吓得丢盔弃甲的感觉。

    直到老教授来到了张艺这儿。

    “嗯？你小子画的有点意思啊。”老教授赞叹一句，转着脑袋，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下一秒一瞪眼说：“你这花怎么多了一朵？”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