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一种松软的触感,鼻端传来一股熟悉的中药药材的香味。
屋内除了苏鸿宇外,只有两个普通人的呼吸声,并非江湖中人,看来不是落入仇家手里了。
确定了这些,事实上早已醒来的苏鸿宇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个二十岁上下,长相出众的女孩,正单手托腮坐在苏鸿宇眼前,一见苏鸿宇醒来,高兴地向后叫道:“爸,他醒了,你快过来看一下。”
“吵吵什么,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瘦高男人一边不悦的训斥着,一边来到苏鸿宇床边。
“跟你说了他就是喝大了,非要说也就是作息不稳,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身体虚弱,就是那什么…亚健康。所以说婉瑶啊,你以后可不要仗着年轻就乱来,要知道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霍霍。”
瘦高男人瞥了苏鸿宇一眼,趁机教育了女儿两句,便道:“开几服药回去喝了就没事了,如果不会煮可以在我这里煮好拿走,不过要另加钱。”
苏鸿宇默不作声,瘦高男人却也不在意,只当他是默认了,自顾自的回到柜台开始写起了药方。
“那谁,方子在这里,还有这是你的药,别在那干坐着了,赶紧过去结账走人。”
不多时,瘦高男人拿着一张方子以及一包药走了回来。
这时,苏鸿宇才恍若从梦中惊醒般,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都不看那张写满龙飞凤舞类似鬼画符般的方子,接过药包便拆开了。
“你干什么呢?我才刚包好!”男人不悦的斥道。
“这药没用。”苏鸿宇只扫了一眼便把那一包药丢到一旁,理都不理旁边怒视他的瘦高男人,顺手拿过旁边的一盒针灸针,取出几枚钢针找准穴位刺了进去。
“啊?你干什么呢?!”女孩儿惊叫一声,动身想要夺下苏鸿宇手里的针。
瘦高男人也急了,“那可不是你能动的东西,你赶紧给我放下!”
可惜,苏鸿宇无视了二人,一边在自己身上扎针,一边手指轻轻弹动钢针尾部,钢针竟以一种奇异的频率震动起来。
不但如此,针的每一次震动都会带动穴位,随着穴位的震动,苏鸿宇的脸色也越来越红。
渐渐地,苏鸿宇的脸色已然像是喝了几斤白酒那样,通红通红的。
“啊?爸,他真的没事?!”见状女孩儿惊呼一声,不敢动他了,怕出事。
瘦高男人也有点慌了,“你行不行?不行就赶紧停下,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不负责任!”
“爸,他不会是个精神病吧?要不,咱报警?”女孩儿有些害怕的躲到了男人身旁,保住了他的胳膊。
“也行”男人有些不确定的应了声,随即掏出手机打通了电话,“喂?派出所么?我这里是青年路雅东花苑的中草堂,我这里来了个疑似精神病患者,治病不给钱不说,还随意用我的针灸针扎了自己好几下,不是,是个20来岁的小伙子,哎,好的,您快点来啊。”
“真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医术竟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竟然连解酒针都不认识,还敢报警抓我。”见父女二人有限不识泰山,苏鸿宇心底冷嗤一声,又听到两人已然报警,忍不住想起了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
没有错,现在的苏鸿宇早已经换了个芯子。现在的苏鸿宇原本是江湖中一名医毒双绝的大夫,在江湖中甚至有活阎王之称。
只可惜,因为体质所限他并不能练武,虽然以毒防身却还是敌不过那真正的高手,在一次为名门正派的掌门诊治过程中,死在了那名掌门的仇人手中。
而现在这具肉身的前主人,名叫苏鸿,与苏鸿宇仅有一字之差。
这苏鸿本是D市一个家族的子弟,不过他的身份有些尴尬,是几位家族子弟酒后乱行的产物,虽然可以确定是家族血脉,但究竟是谁的种却是查不出来。
前段时间,花天酒地的母亲终于去世,被视作无物的苏鸿也终于被从家族中逐出,虽不至于流落街头,但也不至于让他饿死,家族还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这苏鸿倒也硬气,拒绝了家族一切资助,直到他花光了积蓄,被房东扫地出门,本来打算去女友那里借住却碰巧遇上女友劈腿。
悲痛欲绝的苏鸿拿着卖掉手机和手表的钱买了一大堆的酒,本打算自我了断,可没想到竟然在了断前就喝多了,然后被女孩儿捡了回来。
感觉到眩晕感和头痛感基本消失,苏鸿宇知道自己体内的酒精已经随着血液快速循环消失得差不多了,这才不慌不忙依照顺序拔出钢针。
“这就行了。”苏鸿宇把针收回盒中,活动了一下手脚站了起来。
男人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扎自己两下,是在干什么?”
苏鸿宇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医生营业执照,“你叫夏秋生?”
“是。”男人皱了皱眉。
苏鸿宇点点头,“刚才的穴位你记住了,那是加快人体血液循环,以及加强肝脏排毒功能的穴位。不但可以解酒也可以用来环节因肝脏不好而出现的各种症状,多次施针……”
夏秋生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行了,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