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厉琛阴着嗓子。

    “我说，我和季泽言呆了一晚上。”苏暖被掐住脖子，有些喘不过气。

    苍白的脸逐渐泛红，然而那双看向厉琛的眸，却没有一丝要求饶的意味，而是那份倔强，黑白分明的瞳仁内，目光笃定间，带着一份讥嘲，冰冷而荒凉。

    视死如归。

    那冷漠的眼神，让厉琛心中陡生的怒意，更甚。

    “你是想找死？”厉琛咬紧牙。

    他完全清楚苏暖的意图，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要激怒他，然而，即便是在他清楚的情况下，他依然被激怒了，哪怕，他知道，苏暖的话根本就是胡诹，因为他的人没有再发出其他的消息。

    她的目的，就是对他今日的作为，而感到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的状态，强行要将他惹怒，或许看到他发怒状态，她也更为满意。

    苏暖有些缓不过气，唇却依旧冷冷地勾着，“是，有本事，厉琛你有种就杀了我，别老是跟我玩这种来来往往的游戏，有意思么，厉琛，别让我看轻你，你的枪呢，你要是一枪打死我，我不是更痛快。”

    说着话，苏暖的眼闪烁着微弱的湿润，那光芒晶亮间，折射进厉琛的眸，却突然让他的怒火，有些平息了下去，这个女人依旧是倔强的，哪怕一心求死，也是不服软，也是倔强的要去死。

    他想起了第一回见她的时候，她的眼神，如出一辙。

    可是，区别在于，“苏暖，你之前不是不服输，不是说要和我斗到底么，怎么，这就妥协了，这就想死了，你想痛快，你也配么，我枪里的子弹，你够的上格么？”

    就像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了。

    她死了，说来陪他把这场游戏玩下去。

    所以，她不可以死的。

    不能死的。

    厉琛的眼眸深处，夹杂着一丝阴鸷而算计的光芒，在黑色中显得犀利而危险，此时他的眼神，就如外界传闻一般，阴冷而狠戾，令人胆寒。

    那掐住苏暖脖子的手，也缓缓地松了开来。

    苏暖轻咳，缓了口气，眼角一直酝酿着的湿润，顺着脸颊，流淌而过，滴落到雪白的脖颈上，勾着厉琛的眼。

    那雪白的晶莹融进那份阴冷的幽深。

    看着厉琛松开后缓缓下坠的手，苏暖吸了一口气，抬眼嗤笑，“厉琛，你真是没用。”

    她不是求死，她就是再激怒他。

    因为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倘若今天这个先例开了，以后他就会把自己当成随意供用的妓女，她会沦为这群道貌岸然纸醉金迷的所谓上流社会的玩物。